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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男朋友惨死在我面前,那种痛我现在想起来都会崩溃。”凝聚所有的坚定在眼中,我死死盯着医生的脸告诉他,“四年后,我真的再也承受不起阳朔也死在我面前,医生,求你救他!”
“不是我不愿意为他做手术,我是真的……”医生还未说完的话被突然从手术室里冲出来的另一个护士小姐打断:“张医生,病人的瞳孔突然开始涣散,血压急剧下降,需要立即进行手术!”
“阳朔!”心脏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我不要命似的从地上爬起来就朝手术室冲,哪里管得了这种地方是闲人免进的。
“请你冷静一点!”三个人同时冲上来死命地拽住我,医生终于也有些松口了,“身为一名医生,我没有任何立场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病人错过最佳的抢救时间,但也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再给我们添乱了。”
我一怔,知道阳朔可能有救了,也不挣扎了,充满期待地望着医生问:“你会救他?”
医生蹙着眉收回手,半晌才视死如归般微微点了点头,虽然医生点头的幅度不大,但我确信我看清楚了。
“张医生谢谢你!谢谢!”除了“谢谢”我找不到更合适的语言来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张医生!”知道我和阳朔关系的护士小姐蓦地叫住医生,“这样做不合规矩!”
“事后我会亲自向院长交代的。”医生挥手打断护士小姐的话,长叹一口气,“现在救人要紧。”
另一位护士小姐还不太明白怎么回事,松开我之后站在一旁只看不说话。
“带左先生去签字交钱吧,我立即进去抢救病人。”医生吩咐完,带着一头雾水的护士小姐进了手术室。
很快,手术室大门上的“手术中”就亮了起来,我怔怔望着它,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本该如释重负,但却又有另外一种复杂的情绪扰乱着我的心神。
“左先生,现在请跟我去签字顺便把手术费给交了吧。”护士小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唤回我有些游离的神智。
“哦,好。”我点头应是,感激地冲她一笑。
护士小姐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转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几张纸再不看我一眼,默默地离开了,我立马追了上去紧跟着她。
2014—02—10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签字缴费的手续其实并不复杂,只要签上大名再把卡一拉缴清费用就大功告成,但望着眼前这张薄薄的纸我却有些犹豫不决,握笔的手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干脆地落下去。
我以为是我眼花,或是医院的单据打印上出了什么问题,于是我抱着侥幸心理去询问收费窗口后面的工作人员:“请问,这个填着手术费的一栏是不是多打了一个‘0’?”
负责收费的是个长相嚣张的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听我这样问,不耐烦地把头伸过来瞄了一眼,说:“没错,一个‘0’不多一个‘0’不少。”
“可是……”我有些尴尬,却也厚着脸皮虚心请教道,“一个开颅手术的费用需要18万元这么多?”
“我们这里是正规的医院。”年轻男人不屑地瞥了一眼我身上脏兮兮的工作服,操着一口地道的重庆话望着我似笑非笑道,“乱收费是会被举报的。”
“……”心里唯一一丝希望破灭,我有些黯然,握笔的手攥得很紧,但就是没有足够的勇气最终落下去。
“怎么?”又是一声嗤笑,“卡里余额不足?”
我无助地立在原地没有回答他,因为不知道该回答“是”或“不是”。
开颅手术的费用是否需要这么高昂我完全无心追究,就算是需要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救阳朔,只是……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咬牙取出钱包里那张太久没有用过的卡,正想伸手递进去但是一想到那张恶魔的脸又瑟缩着不敢再往前。
这张卡并不是我的,也不是阳朔的,我和阳朔在金钱上都没什么勤俭节约的概念,享受生活是我们共同的理念,赚得多就多花点,赚得少就少花点,存款对我们而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更何况是18万元这么吓人的一个数字。
而我在重庆数得上来的一共就只有两个朋友,一个是曹蔚,另一个是李继。只可惜曹蔚在去年春节后一个月就自杀了,我甚至连他葬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而李继也在一年多以前不告而别至今没有任何音讯。
在这种最需要朋友的时候,我竟然找不出一个可以求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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