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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维春!”
“谷雨未,你还真当自己是谷家的人了?”
谷雨未没有正面和谷维春冲突,她记得,在那个风雨之夜,谷维春曾载过她。“你这么说,有意义吗?”
“我不想见你。”谷维春匆匆地说,“不过,我提醒你,下一个倒霉的,可能就是你。”
“什么意思?”
“没什么。都说我们姐妹俩傍上了一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呢——”她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谷雨未的心怦怦跳着,“你想说什么?”
谷维春仍旧笑,“没什么。我要出去,回头再说。”然后挂了电话。
谷雨未茫然地坐着。她害怕,难道,害谷维春的人,居然是鹿鸣?
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她几次拿起电话,终究又放了下去。这个电话,她不敢打。鹿鸣的意图,她看不出来。以鹿鸣扫尽一切的作风,她不认为,自己再攀上有什么好处。
只好等,等。
正谷股价崩塌态势之汹涌,令人猝不及防。
调查结果像潘多拉的盒子,两天之后,报纸上说,警察已经以涉嫌内幕交易为由,逮捕了谷维春。然后,被取保候审。
谷雨未从来不知道,证券市场居然可以获罪。问了展一鹏才知道,原来真可以获罪。罪可大可小,可轻可重。以前一般都是一罚了事,现在由于内幕交易的行为越来越多,有时,也会根据情况,来决定是否起诉。
名媛谷维春,一夜之间将成阶下囚。哪一个剧本,能设计出这样一台好戏?(橘*泡泡鱼 手 打*园)
全城哗然,只有个中人沉默。谷维天沉默,谷维春沉默,鹿鸣也沉默。谷雨未更沉默。
谷维春为什么要这么做?
展一鹏最为紧张,“雨未,正谷的局势太凶险,你不要再执拗下去。”
谷雨未不理,反问道:“你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来?”
展一鹏怔了一下,然后说:“其实,我也不懂。我是做行业分析的,也不是交易员。对于股价这些,也不一定真懂。”
“不一定真懂,也是懂。”
展一鹏苦笑,“雨未,你如果做了我这一行,一定会比我厉害很多。”他停了停,“我总觉得,这事实在很蹊跷。从年报开始,正谷如果要发真实的年报,根本不用申请延期。隔了这么久,发布了这么一份看起来很真实的报告,我也不知道,正谷的意图是什么。”
“什么意思?”
“从报表上看,要粉饰这么大的亏损并不困难,但看起来,正谷连遮掩都懒得做。”
“不是说监管机构在调查吗,还有办法作假?”
“哎呀,雨未,你不懂。会计这东西大有手脚可做。粉饰报表,并不是作假帐。比如说,谷家的产业很多,随便置换一个,或者剥离某种成本,报表都会好看许多。但是,现在没有。尤其是,居然说内幕交易人是谷维春,我觉得这个更奇怪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的?”
展一鹏摇头,“说不上。但这事绝对有蹊跷。谷维春为什么要内幕交易?只是为了几千万?一个正谷,和几千万,哪个大?”
“可这也不冲突啊。”
“雨未,你不懂,当然冲突。很冲突。内幕交易一旦成立,既无法当董事,又无法当高管。如果你是谷维春,你会这么做吗?”
谷雨未还是不解,“可监管机构查的就是这样的。”
“所以我才说,正谷现在凶险。你别待着了。”
“凶险?会怎么样?”
“哎呀,雨未!”展一鹏急了,“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这些事看起来都是在害正谷,说明有人在设圈套!”
“我不信。”
“不信,你想一想,那张你和那个谁的照片。”似乎是怕谷雨未说什么,他急忙说,“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让你解释什么,而是,而是,”他停了停,放低了声音,“雨未,想一想,这个时机,你得小心啊。”
谷雨未让展一鹏喊得打了个寒战。
隔了好久,她才说:“你觉得可能是谁?”
“说不上。”
“真的?”
“不管怎么说,你先来这边散散心吧。反正在那里,你也帮不上忙。”
谷雨未追问到底,“你到底怀疑是谁?”
展一鹏不答话。
“一鹏!”谷雨未严厉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