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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那个,来你这边了吗?」
「难道苏前辈不该是比我更有吸引力才是么?」
「吸引那些蛊化的虫子?沉公子不必说笑了。我们在谈正事。」
「正事?那敢问,甚么事又不叫正事?」
「二十多年前,你欠苏景慕一场清白。如今,你欠苏提灯一个名分。你在我面前提正事,你有甚么脸在我面前提正事这二字?感情你活了大半辈子,头发都先白了,做的却都是荒唐事,忙的没一件正经事?」
沉瑟向前跨了几步,冷笑道,「你们苏家千年大业立的不易,这江湖事向来是好口碑赞起来难于上青天,坏风评却一事足可。可你又有没有想过,你为了这些身外物,负了多少人?」
「世上所有人敬你一句苏大侠。好一个苏大侠!」
「你当初若不是因为苏家门户,会真跟苏瞳错过良缘?」
「若不是因为江湖口碑,会真看你二弟被世人污垢,却无动于衷?」
「若不是因为宗师风范,会真藏起你亲生儿子苏提灯?」
「我……」苏鹤动了动嘴唇,却终究我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明明已经很多年不敢提剑了……自从崇山死后,自从知道他死后,知道他真正的死因后,就再也没敢拿过剑,觉得这辈子,自己已经不配再拿了。
是啊,如果当初没有一时冲动,没有对小瞳做出那种事……她那么元气满满的女孩子,成天只知道傻开心的乐呵,根本……不会……想要……
……
「替我把这根蜡烛点上好吗?」
小小纯白衣衫缩成一团的稚嫩孩童天真的抬了脸,忽闪了几下他那双极其像他娘亲的漂亮眼瞳,然后重重点了点头——娘亲,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了呢。
「去院子里玩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啊……又是这样。
自己本身就小小的,努力缩成一团以为她会不注意呢,可是就算这样,被她看见了自己在她的视线里,她就会赶自己出去。
将燃着的蜡交付到娘亲手里,小小孩童跑出去的时候,还差点被有点长的袖子绊倒了,跌了个屁股墩儿也不敢喊痛——那只会招来娘亲更烦的。於是闷声不吭的咬牙忍下所有痛,继续往外跑。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擅长忍痛了。
然后……一回头又是怎么了呢。
滔天的火海啊……那天的火真漂亮,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火呢……
像是一场盛世烟花的极灿,能看到装饰的异常华美的房间轰然坍塌,就在自己身后,就在,自己,身后……
那一场漂亮的烟火里,葬了他最好看的娘亲。
哪怕,她从没抱过自己,也从没当面让自己喊她一声娘亲,哪怕她的语气永远冰冷,说话的语气也永远是,「我……」
就像刚才一样呢,她说的也不是,「你去替娘亲点个蜡烛来吧。」
他忽然嘻嘻站在原地笑了起来,有甚么黑暗的东西,一瞬间就在心底张牙舞爪起来,刻画成瞳底最深的欲望沟壑了。
……
「不要,快回头,快回头啊苏提灯!快住手……快回头看看我,我还在的!」
睡梦中的薛掌柜眉头紧蹙,一直在含糊不停的讲些甚么奇奇怪怪的话。
来自南疆的侍女并不理解中原话,又轻轻将额头的湿巾给他换了下,回过身去和圣女认认真真禀报——「他烧的好像更厉害了。」
紫纱覆面的圣女面容没有更多的忧色,只是眼神有些寂寥的向远处望着,心下默默算着一日又一日的时间,「南疆即将迎来一位如此强大诡异的蛊师,真不知是喜还是忧呢。」
缓缓在额前捏了一个蛊诀,南疆来的圣女静默了会儿,忽又开口一嘲,「血引还在这里,那个小家伙,还不会这么快想要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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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崖边寒风陡峭,一片利叶挟裹血水翩然而至,一把扇子截断这最后一星退路,另一扇未待挥出,已失了最佳距离,身形被人一撞,竟是苏鹤想替自己挨了这一下……沉瑟略微一怔,他的剑比自己的扇子更长,这最后一星速度未免太快,不是求生的,而是本就求死!
「别……」
话未出口已是尴尬,就算苏鹤早已会意有撤剑架势,那一星却像是被火燎着了屁股,硬往剑上撞。此时此刻,却已是身尾烧了起来,眼瞅着便有自爆趋势。
再往后退便是万丈深渊,纵使轻功过人,平地而掠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