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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想些什么,却也能从狐狸脸上瞧出一些自认为的愧疚之心来。狐狸呆呆地怔愣了片刻,而后垂下它那毛绒绒的脑袋,探出一截舌尖来轻柔地舔舐着墨璟手上的伤口。
那伤口虽然已经不流血了,可白锦欢知道自己的力道。狐爪锋利,他又没有手下留情,其中疼痛可想而知。那时他以为墨璟是要做一些没有廉耻的事情,一时恼羞成怒,这才出手伤了他。
既然事实情况是自己多想了,白锦欢也不好意思继续做出一副大爷姿态来,让墨璟对着自己做小伏低。他一边舔舐着墨璟手上伤口,一边暗自腹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善良又蠢笨的傻子,怕是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墨璟没有制止他的动作,狐狸垂着眉眼,隐约从自己的头顶上听到几声短促的轻笑来。
墨璟是镇上私塾的教书先生,白日自然是不能在木屋里磋磨时光。他简单地将手上的伤口包扎好后,便捏着狐狸的后颈皮将它拎起来,放到和自己一样的视线高度上。
他像是教导不听话的调皮学生,认真又严肃地看着狐狸的眼睛,对其耳提面命道:“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白日不能留在家里,碗里分别给你放好了食物和水。”
墨璟沉吟一声,继续补充道:“若想出门,可以在附近的草地上玩闹。可你腿伤不便,千万小心,不要跑到山上,当心被其他的野兽叼走。”
他将狐狸放在自己方才现堆出来的一个窝上,对着狐狸触感极好的皮毛过足了手瘾。直到感受到了狐狸的忍受极限,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来,郑重地同它告别:“我走了,晚上便会回来,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狐狸喊叫一声,权当应答和告别,而后在墨璟搭出来的小窝里,寻了个舒坦姿势,舒舒服服地趴着了。
墨璟镇上遇神秘人
这间不大不小的私塾虽不起眼,却是永宁镇上唯一教书育人的所在,也是墨璟养父母耗费了无数心力的私人产业。
墨璟养父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本以为以后生活该是康庄大道,却没想到这难得的学识也造就了他之后无数个日日夜夜中的痛苦。
得了秀才后,他便想着去考举人,可当时考场上得了功名的大多是有钱有势的酒囊饭袋之辈。墨璟的养父无权无势,只是个身无长物的普通书生,就算读了再多的圣贤书,与金榜题名也是有缘无分。
屡试不第后,他便痛定思痛,不再在科举这条漫漫长路上消磨下去。他回到永宁镇上结婚生子,过上了平凡人的生活。那些平步青云的幻想,最终都成为了日常生活中的柴米油盐。
所幸他找到了一个心爱之人共度余生,可二人成婚近二十年,却半点在这个世上留下个一儿半女。生下来的孩子不是因病早夭,就是先天不足,竟然没能有一个顺顺利利地成活下来。
墨璟的养母无数次在深夜无声流泪,觉得自己和夫君这辈子怕是半点没有儿孙缘。可他们又极其喜爱孩子,夫妻两个便合计着开一间私塾学堂,就当是造福乡里,同时也为自己未来的孩子积福积德。
这间私塾学堂凝聚了私塾夫妇大半辈子的心血,他们将无数的时间精力都投入在这间小小的私塾中,尽职尽责地为孩童开蒙教学。不知是否是他们的诚心感动了上天,在成功开设私塾半年后的一个雪夜里,这对善良的夫妇就在家门口捡到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弃婴。
这个婴儿便是墨璟。
墨璟从小在私塾夫妇的宠爱栽培下长大,这对老夫妻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希望他长成一个于国家有益的栋梁之才。墨璟也知道养育之恩无以为报,便暗下决心,待他功成名就,定能光耀门楣。
可世事无常,总是子欲养而亲不待。自私塾夫妇死后,已是又过了一个春天。
老夫妻在异地遇害,墨璟千里迢迢地奔驰而去,最后却只能一人孤独地扶灵回乡。抛洒的纸钱铺天盖地,像是在他的世界里下了一场永远不会停歇的白雪。
私塾夫妇清正廉明,无有存私,街坊邻里无论家境富有贫穷,只需两挂束脩便可以带着自己的孩子上门求学。这样清风明月的人本该长命百岁,却没曾想因为一点银两,死在了多名狂徒的尖刀下。
永宁镇上的老老少少都来灵堂为私塾夫妇哀悼吊唁,墨璟作为整个家里唯一的顶梁柱,须得将老夫妻的身后事安排得妥妥帖帖,不能有一丝破绽。他红着眼眶招待着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一宿一宿地熬下去,眼睛红了,却掉不出半滴眼泪来。
直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