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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此趟乘小轿来,只是默默无闻地往将军府里住,终老一生而已。她不晓得,还有个明煤正娶的婚礼在等地。
“为什么不?”他剑眉一场,像听见明知故问的问题。
她无法否认有一丝丝未被忽视的感动。“这是谁的主意?”她小声地问。
他身形一僵,不自然地转身离开:“那不重要。”他朝左右冷然吩咐,“好生伺候着,不许怠慢。”
嬷嬷们不敢再嘀嘀咕咕,连忙为她穿戴凤冠霞帔。
半扶半搀着到厅堂、此时天已蒙蒙亮了;所有的人准备就绪,就等她一个。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司仪呆板地喊着,“送入洞房。”
没有热闹的恭贺声、没有喜气洋洋的欢颜,这场婚礼比丧礼更沉闷。
虽然隔着红巾帕,但虚软的云泽还是能够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友善。
不过,她逼自己不去在乎。既然当初选择了逃婚,就该有这种心理准备,夫家的人怎么可能心无芥蒂地接纳地?
换作是她,她也做不到啊!
所以,此时壁垒分明,她被孤立了,却茫茫然地不知该往哪去,眼前一片红。
这时,一双黝黑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柔荑,将她牵动。
是君设阳!感应到他的气息,她的身子猛然震颤,凤冠上的红巾帕掉了下来,惶然的眼瞳与厅里所有的人对个正着。
那瞬间,她倒抽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会被浓浓的恨意包围,没想到迎接她的却是充满失望与指控的眼神。
厅堂里的人让她清楚地知道,这场婚礼原本该是被祝福的,却被她的愚行给搞砸。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
无言的怪罪像一张网,密密地包围了她,云泽一时感到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当云泽幽幽醒转,已经是隔了一整天后的清晨。
屋里与屋外都很静,不似她的流云宫,一大早就有许多珍禽抢着报早讯。这明显的差异,令她几乎一睁开双眼就想起自己的处境。
她不敢乱动,仅用眼神怯怯地打量四周。她身边没躺着人,也可以很清楚地感觉身体深处并没有新婚该有的不适,总算松了口气。
“你醒了。”君设阳低沉的嗓音传来,有力地撼动她的感觉神经。
她吓了一跳,转过螓首,才发现窗边站了个魁梧的人影。在和她说话的时候,他甚至不曾转过头来,但——他却知道她醒了?
他的灵敏程度未免有点不可思议,而她的迟钝也太教自己惊讶了,竟然一点都没发现他的存在,好像他在这里是天经地义般的自然。
她坐起身,才发现身上的凤冠霞帔早已被除去,小心地拉起锦被往内缩。
“昨晚休息得如何?”他问着,两人之间有道看不见的鸿沟。
“……很好。”她慢了半拍才回答。
今时不复昨日,昨天被长远的旅程折腾得不成人形,困顿的她只觉得除死无大事,就算他近到眼前也没力气怕了;今天不同,睡过长长的一觉之后,精神恢复了,也晓得保命要紧了。
“你很怕我?”他冷不防地问道。
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不禁浑身瑟缩了下。
君设阳陡然转过身,将她无助可怜的模样看入眼底。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会怕他怕得想逃?即便是逃婚的后果天地难容,她也硬着头皮做了!
她瑟缩在大红棉被里,只露出小小的脸蛋,双眸一片雾光水泽,唇辩紧紧抿着——是,她看来是很胆小,但相反的,她也很勇敢,起码为了保护自己,她肯做任何事。
一个奇特而矛盾的小女人!
在她惊疑不定的注视下,他想起返回将军府前,皇上与他的那番密谈——
“设阳贤婿,以后云泽就交给你了。”
那时,云泽逃婚的事已经被揭穿,雪辉公主也抛弃尊贵的身份,随宫剑渊回到锵龙山庄当平凡夫妇;虽然结局不见得不完美,皇上甚至阴错阳差地得到另一个人中之龙的女婿,但仍余怒未歇。他怒云泽不知体会如此安排的苦心,在众人眼前更拉不下脸,于是对她不闻不间,只是袍袖一拂,订了日子要她迁入将军府,以后生死各不相干。
但他毕竟是个父亲,生气归生气,终究无法舍下女儿不管。
“朕知道云泽逃婚累得你脸上无光,也让你南北奔波。不管怎么说,云泽都对不起你。”
“皇上,请不要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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