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页)
“你啊”陆子谦迅速地爬起来,一把抱过她,照她的脖子狠狠地“回敬”了一口,“让你的学生笑去吧!”完了,不等梁音笛伸手,他已跳下床,跑得没影了。
“‘小猪’,为夫为你做真正的早餐去了”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居然每个细节,每个表情,每一句话,都还那么清晰,清晰得暗夜的大脑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噬,一点一点的痛
明明,是怨恨着的,可是,为什么,想起的,梦到的,全是那些,曾经的甜蜜?
头痛加深了些,梁音笛禁不住□出了声。她是痛感敏锐型体质。别人毫不在意的一点小伤小痛,在她这里,都会换作抑止不了的痛。以前,陆子谦在身边时,可能引起伤痛的那些东东,统统是不会让她沾手的,有个小痛小病什么的,他比她还要紧张。不过,作为医生,他从不赞同她用止痛药。他情愿,整日整夜地坐在她身边,替她按摩那些可以止痛的穴道。
怎么又想起了这些,怎么又想起了他的那些好
梁音笛将手握成拳头,狠狠地抵在那个痛得似乎已经在不断跟踪的太阳穴上,发泄般地一拳又一拳
你难道忘了么?有那么一次,你痛得死去活来时,他在一边漠然相向
虽然只有那么一次,可是那种痛,那种伤,却足以记忆终身!
今夜的疼痛似乎来势汹汹,甚至比起那一日在新生文艺汇演庆功宴上的疼痛还要来得突然而猛烈。梁音笛挣扎着坐起来,拧亮床头的灯,挪到原来陆子谦睡的那一边,拉开原本属于他的那个床头柜。
那里,孤零零地放着一瓶止痛药!
以前他用这个柜子的时候,里面放满了他的东西。她原就不是一个擅长整理家务的人,到B市一中教书后,常年的教学压力,让她更无暇顾及这些家事。所以,她只是偶尔看到他常在里面找东西,却从来不知道,那里面究竟有些什么。直到这次离婚,收拾他的东西时,她才在柜子的最里端发现了那瓶止痛药。
应是满满一瓶的东西,到她发现时,也不过就剩下10来颗。她不知道他的柜子里是何时有的这个东西,她更不知道,那其余的几乎一整瓶的药去哪里了。印象中,他只是偶尔有些胃不舒服,什么时候需要靠这些东西了,她实在想不明白。可是当时的楞神也只是那么一刹,都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了,梁音笛也不愿意再为这些琐事和陆子谦牵扯上点什么。不过,这一恍神,让她没有把那个瓶子放进陆子谦的箱子里面,而是顺手重新扔回到了柜子里。
现在,她猛然间想起了它!
药片吞下去以后,痛似乎缓解了些,梁音笛重新坐回到床那边,取了个枕头靠在腰际,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昏黄的床头灯静静地亮着,映得对面墙上斑斑驳驳一片。那里,原本挂着他们的婚纱照。
“先生英俊潇洒,小姐明艳动人,你们是我拍过的最相配的一对恋人了!”
当年,拍婚纱照的摄影师指着他们的毛片不吝赞叹。如果不是陆子谦坚持,他们的笑,差一点就成为那家影楼的招牌广告。
“我可不希望,我的老婆被那些口水流得一尺长的人围追堵截。”当时,他是那么说的。
回家后,也是他小心地把那张放大成36吋的照片挂在床正对面的墙上。
“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看到老婆的笑,一天都开心了。”当时,他一边拍着手一边笑。
可是,再美好的笑,经不起时间蹉跎;
再相配的恋人,经不起世事变迁;
再完美的照片,最终也只能是束之高搁。
那张完美如梦幻的照片,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被她亲手取下来,用纸包了,丢到储藏室中。那壁曾经生动的墙,如今只剩得暗影流动的光而已。
曾经是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赋予断垣残壁
眼睁睁地,痛得有些麻木的脑,不知怎么的,就迸出这么一句话,让梁音笛莫名就痴了。
天微亮的时候,陆子谦醒了过来。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衬衣,打了一个喷嚏。
昨夜,居然又在这张书桌上睡着了!
他轻轻摇摇头,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肩和手臂,推开椅子站起来。像往日一样,把墙角的一堆酒瓶用塑料袋装好,放在门边,就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等到一切收拾好时,他回到书桌前,拉开抽屉,小心地拿出一张1吋的梁音笛的登记照,放到自己的钱夹中,这才满意地笑笑,走出了家门。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