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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文秀自嘲一笑:“9月28号那天他和我一起吃火锅的时候再次拒绝了我,我要求他归还那一两红豆,他说会给我。结果那天在车里,我发现他还给我的红豆根本就不是我给他的!他说我当时给他的时候,他就随手扔进垃圾桶里!还说红豆都长一个样,他去超市买了一把回来,称好了是一两,呵呵呵……能一样吗?!那是奶奶用命换来的东西,他却当垃圾给扔了!!!”
殷文秀再次陷入癫狂状态。
*
殷文秀被带走的时候,她用袖子细细擦了擦她染到桌上的血迹。
陆天枪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眼睛不由一酸:殷文秀觉得自己可能会被传染hiv,所以尽可能避免别人接触到她的血。
终究是心底良善之人。
“老大,队医说殷文秀高烧到39度,会不会真的被李思录那个人渣传染上了?”
“她就是被吓的。”明礼捏了捏眉心,“不过还是让接触她的人注意下,已经抽血送去筛查了吧?”
“嗯。”陆天枪挠着头纳闷,“其实如果她不在李思录身上撒上这么一把红豆,压根就不会让人往他杀这方面想,更不会牵扯到她身上。”
明礼:“总得找到和他死前来一发的人是谁吧,绕来绕去最后还是要绕回她身上。”
陆天枪:“她真的和李思录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了?可是李思录不是……”
“你要好奇,技术性的问题你亲自问她去。”明礼整理卷宗。
“那还是算了。”陆天枪帮着收拾明礼的办公桌,一边小声嘀咕,“真做了啊……可是……哎……怎么就……”
明礼拿着一摞文件砸他脑袋上:“信不信我把你嘴巴缝上。”
陆天枪捂着头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老大,殷文秀这种算故意杀人吗?会不会判死刑?”
“说过多少遍,我们只管查明真相找出犯罪嫌疑人,具体定罪不归我们管。”明礼把整理好的卷宗拍在桌上,“报告你来写,下班之前交上来。”
“好,我这就去写。”陆天枪应下,犹犹豫豫不肯走,“老大,那就这样,麦远白白死了?听城北分局的人说,麦远他妈妈受不了打击犯了病今天被拉到医院抢救去了。还有李思录,他指不定和多少个人约过炮,这些人指不定又和多少个……这病传染……这……”
明礼坐在桌上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着,连吸了两口,抬手揉了揉眉心,说:“以前是不是说过,等这案子结了,要把独家新闻给简意?”
陆天枪眼睛一亮,声音也格外响亮:“是有这么回事!那天我们从医学院找殷文秀出来,去吃火锅的路上和柯南他妹约好了,等这案子结了要把这一新闻给娱乐周刊独家首发。”
“你悠着点儿,报告明天再交吧。”明礼捞起椅子上夹克出去。
“老大,你去哪里?”
“回家睡觉。”
“你不等柯南他妹了?”
“等你妹!”明礼把夹克甩在肩膀上,咬着烟踢开门,“以后叫嫂子。”
*
当晚,湖城娱乐周刊爆出一条震惊全网的新闻。
微博论坛贴吧都在传一组图片,图片内容就是麦远小号微博自己可见的那条长微博,就是在这条长微博里,麦远叙述了他被李思录恶意传染艾滋的经过。
马赛克隐去了麦远的个人信息,但是李思录的名字着重标红。
各大八卦集中地的网络一度瘫痪,又是一个不眠夜。
湖城美术馆送去参与展览的《青鸟》获得了国家油画展最高奖项,被选送到国际油画年展参加展览。
简意看着手机里拍来的这张油画,配合着下面一行小诗,再来看这只怪鸟,不禁湿了眼眶。
为了寻找你
我搬进了鸟的眼睛
经常盯着过路的风
下午从陆天枪那里得知案件整个经过后,简意大脑当机懵了好一阵,她消化完这些难以置信的信息,只拍了麦远微博小号的那条长微博,然后给麦远的个人信息打了马赛克,发给了张头儿。
张头儿一再问她这条长微博的po主是谁,简意坚持说不知道。
她很清楚,如果张头儿知道是麦远后,肯定会把他获奖的这些消息挖出来,大篇幅煽情报道,以麦远的优秀和凄惨悲剧来衬托李思录的恶。
简意虽然没见过麦远,用句很俗很矫情的话说,她能感觉出来麦远灵魂的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