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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而已,对于一个不知好歹的人,他大可不必这么恼火。
不,也许不是恼火,而是深深的无力,今晚他很期待燕子青的归来,甚至难得下厨做了晚餐。那种感觉就像是自认为做了某件天大的事,期望得到家长称赞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幼稚的念头,但很明显地,当时的他的确抱着这个心思。
头发被雨淋湿了,冰冷的感觉让脑子里面也乱成一片。
关栩衡自我发泄似地用力捶自己的脑袋,燕子青在对面感觉到了,连忙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对!很不舒服,身体上还有心理上。透着关心的询问像以往无数次那样,可是现在他却什么都不想回答。
燕子青已经追了出来,可是到处都是一片雨雾,看不到要找的人。他一开始是有点生气关悦的任意妄为,但生气不等于不担心他,那个看似聪明的家伙在照顾身体方面根本就是白痴。他真怕他的气喘再度发作,对方还死命不说话,存心让他担心。
「是气喘发作了吗?支气管扩张剂你有带在身上吗?」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甚至想说不需要这份廉价的关心,可是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关栩衡淡淡道:「我没事,只奉劝你一句,如果你想实现自己的抱负,首先就是要不择手段得到相应的地位,否则,任何抱负理想都是空谈!」
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顺便关机。
一身湿透的时候是叫不到计程车的,关栩衡在数次叫车、得到的只是溅来的一身雨水后,只好步行到最近的一家旅馆,要了间单人房。服务生看他的年纪和一副落汤鸡的模样,猜想他可能是离家出走的少年,还在犹豫要不要给他开房,关栩衡已将信用卡推了过去。
「房间钥匙。」
平静的语气里含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服务生再没半点儿犹豫,迅速取了钥匙递过去。
关栩衡来到客房,里面的配置还算过得去,他随便冲了个澡,换上睡衣,躺到了床上。
明天就去找新住处,反正最近赚的钱足以租到一间很好的公寓了。迷迷糊糊沉进梦乡时,关栩衡突然想到,照自己的个性,在赚到足够费用后应该早就搬出去,但实际上他却在燕子青那里混了那么久。原来,他并不讨厌和对方的相处。
找住处的计画并没成行,第二天关栩衡在床上昏睡了一整天,到晚上他迷迷糊糊爬起来找水喝时,才察觉到自己不对劲。镜子里映出的脸庞泛着诡异的红,头沉得像秤砣,眼睛也是一副朦胧相,看什么都是双影。
不会是发烧吧!关栩衡后知后觉地想。生病对从小习武的关栩衡来说是件极陌生的事,在以往的几十年里,他连吃药的经验都很少。
摸摸自己的额头,烫得厉害,这让他打消了去餐厅吃晚饭的念头,从柜里取了碗泡面,倒入热水。等面泡开后,他却因没有食欲而放弃了。
还真是个弱不禁风的身体啊!关栩衡对关悦柔弱的身躯连连摇头,既然没胃口,索性从冰箱里取了冰块,放进威士忌里一口气喝下去,就当是降温。
喝完酒把自己摔回床上,平躺的姿势略微减轻了头晕的不适,热度似乎也暂时降下去了。关栩衡觉得好了许多,摸到电话,想了想,打开了电源。
不出所料,语音信箱里有一大堆属于燕子青的来电留言,他看着萤幕,想象着燕子青焦急的模样突然笑了,心里有种报复后的小小满足感。
「笨蛋!」
像在说燕子青,又像是在说自己,关栩衡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钻进被窝,继续睡觉。
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冰块将热度降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寒冷,胃也痛得很厉害。
关栩衡弓身躺在床上,把暖气打开又加了床被,结果还是不管用。夏季的暑热似乎跟他绝缘了,整间房像冰窖般地冷,全身也在高烧下作痛着。他伸手触摸额头,触觉似乎也出了问题,有种麻麻的迟钝感。
这样烧下去也许会死掉,他不怕死,不过这种死法太难受了。活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被高烧和胃痛同时折腾的痛苦经验。
喉咙很干,关栩衡想起来喝杯冰水,却因头晕又跌回到床上。手触摸到一个凉凉的东西,是手机,他拿过来,拨到燕子青的号码,就在犹豫着要不要打给他时,手机先响了起来,他立刻按了下去。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他更不会愚蠢地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让燕子青拿退烧药来,然后打发他离开……
「悦悦?」
打了一整天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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