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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到一桩事。”姜蕙迟疑会儿,才一字一顿道,“是太子指使的,他在大名府向他们许诺,假使他哪日登基,便叫他们来管理魏国。这,真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只也可笑!”
“是可笑,画饼充饥。”
魏国人自欺欺人也真是叫人开了眼界!
穆戎一拂袖:“下山罢,你外祖父,本王自会叫他们安置妥当的。”
二人又坐回轿子。
路上静默的很。
他坐在窗边,低头凝思,像是雕刻成的人一般。
只恐旁人听见,姜蕙也没敢提这事儿。
到晚上,她躺着睡不着,一桩是太子得胜的事儿,一桩又是坐实了太子要杀穆戎的事儿,她满脑子的想法,眼见穆戎好似已经睡了,她才轻手轻脚起来。
结果刚爬到一半,她的胳膊被抓住了。
扭过头一看,他正瞧着她。
“你去干什么,不好好睡?”他问。
姜蕙道:“殿下不也没睡吗?”
“我是我,你是你。”穆戎皱了皱眉,又不是她大哥。
姜蕙叹口气,躺下来,一只手搭在他胸口上道:“咱们是夫妻了不是,殿下的事儿自然也是我的事儿。”
她也担心他啊。
穆戎听了嘴角翘一翘,伸手摸摸她脑袋:“莫怕,如今既然知道,自然有法子应付。”
应付是互相残杀?
月光下,他表情很是平静,好像这事儿对他来说也不是特别难,可事实上,真的杀自己的亲大哥,那滋味能好受?姜蕙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心思,想了想幽幽道:“殿下想必也挺伤心的罢?”
这些日子,她分明能感觉到他心里还是有温柔的。
他总不至于天生就那么冷血。
穆戎沉默,半响道:“咱们自小感情就不好。”
年幼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到来自兄长的敌意了。
因他这人在各方面都胜过太子,只他自己也是个好强的人,明知道哥哥不喜欢,却不愿意屈服,还是绽放着自己的光芒,要说今日这结果,他自己得承担一大半。
没有人退一步,不管过程如何,到最后,又如何不是你死我活呢?
他一早料到如此。
太子定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又有何伤心?
生在皇家,要么缩着头过,要么就只能拿命来拼!
便是生命中,曾有些许温馨,也只能抛之脑后了。
谁叫他不甘心屈从呢?
他伸手把姜蕙抱紧一些:“睡罢。”
温暖包围住她,她微微闭上眼睛。
在他宽阔的怀抱里,好似什么也不用害怕。
然而,她这一夜都睡得很不安宁。
梦里,一会儿见到太子做了皇帝,下令斩杀穆戎,一会儿又见到穆戎那日用毒酒把太子毒死,一会儿又看到卫铃兰做了皇后,高高在上,命人把她绑到殿中,赐下三尺白绫。
模模糊糊中,只觉透不过气来,好像那日吃了毒酒,腹中绞痛,她啊的尖叫一声,坐起来。
月光下,冷汗从额头溢出,顺着脸颊而下。
穆戎被叫声惊醒。
“怎么了?”他凑近来,见到她的脸,急道,“莫不是病了?”
“不是,做了噩梦。”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怕什么,有本王在呢。”他忙抱住她,一只手轻抚她的背,“只是梦而已。”
是啊,只是梦。
可也是她担心的事。
姜蕙靠在他肩头,轻声道:“殿下,我怕卫铃兰……”她不知道怎么说,原先就有心思,可做了这梦,她终于明白自己最怕的是什么,便是卫铃兰。
她知道太多的事情了!
如今又被沈夫人报复,遭受了那么大的磨难。
卫铃兰难道会不想报仇?
他们姜家如今与沈家可是姻亲。
可她竟放松了警惕,以为卫铃兰经此一事总是受到了报应,可怎么足够?卫铃兰这样的人,必是会想尽办法东山再起的,她心机太深了,又有预知,假使她豁出去,未必不成事。
太子不可能无端端的能改变命运!
“殿下,你查查卫铃兰如今在做什么,可行?”她语气急切。
穆戎眉头挑了起来:“你莫非又做了什么预示的梦?”
“不是!”姜蕙道,“只是噩梦,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