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1/4 页)
事情捅到了京中。侯庆之的外祖父为替女婿申辩,一头撞死在金殿上。他外祖母抬了棺到大理寺坐等女儿女婿被押解回京。她生怕唯一的外孙有个意外,不叫人去国子监告诉侯庆之。哪晓得今天侯庆之休沐,去外祖家。这才知道家破人亡,一时间气血上涌,干脆轰轰烈烈地站在御书楼顶上抹脖子自尽,把事情闹大。
听了穆澜的分析,林一川和谢胜都同样的表情:侯庆之该不会白死了吧?
侯庆之回国子监前,想再饱食一餐。偏又遇到了穆澜。
荷包里的那只玉貔貅隐隐发烫。底部是个印章。穆澜因此想到了钱庄存放的东西。她没有告诉林一川和谢胜。借口快宵禁了告辞离开。
林一川不容她推辞,送她回擎天院。
穆澜一直以为林一川有话想单独对自己说。哪知走到了擎天院门口,林一川也没有开口。她进了院子回头,林一川还站在门口。灯笼的光半明半暗,将他的五官勾勒得分明。他微微望着穆澜笑着。那双眼眸中有着穆澜看不懂的东西。
隔了一个月,穆澜总觉得林一川变了。从前像出鞘的剑。如今,有了藏锋的感觉。
她只是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夜色里,穆澜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林一川喃喃说道:“小穆,你好像又多了些我不知道的秘密。”
他也觉得穆澜变了。穆澜喝了很多酒。满身的酒气。她和谁一起喝的酒?却不见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在林一川的经历中,逢场做戏,赴宴请客会饮酒。高兴时会饮酒。还有就是犯愁的时侯。
林一川想都没想,就把穆澜饮酒归到了第三种情况。
“看来,我真是离开的久了。”林一川摸了摸胸口,厚厚的绷带裹着伤。他想起谢胜的话。如果玄鹤院宿舍真有咒怨,没准下一个有危险的人,还真是自己。
第143章 山西之行
谢胜心宽,只要抱着他的铁枪,就能酣然入睡。
林一川听着雷鸣般的鼾声,久不成眠。
自穆澜先换到擎天院,紧接着苏沐也搬离。宿舍里只有谢胜,林一川和侯庆之。入学礼当天苏沐被花匠老岳杀了。上课第一天林一川挨了八十大板,休了一个月的假。一个月后侯庆之抹脖子跳御书楼自尽。
林一川躺在床上,望着另两张空空的床板想,谢胜说的没错。玄鹤堂丙十六房像中了怨咒,住进这间房的人总会被卷入各种危险之中。
这一个月的经历惊心动魄。他和丁铃几乎是九死一生。
他摸着胸口的伤有点骄傲,比起动弹不得的丁铃,自己运气不错。
如果当初他认了命,老老实实投了东厂,谭弈也不会买通纪监丞,让他挨了八十板。他就不会接了丁铃送来的锦衣卫腰牌。就不会跟着丁铃去山西。
林一川翻了个身,眼里丝毫没有半点睡意。
夜深人静,他禁不住又将那件案子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
最初,是他邀穆澜踏春,去了灵光寺。听到苏沐喊杀人,两人赶了过去。他瞥见凶手一晃而逝的身影,独自去追。却被凶手穿着僧衣混进了僧众中,跟丢了。
进了国子监。报道当天和谢胜进树林比武,想和他换宿舍。意外救下被凶手吊在树上的苏沐。他和惊惶的苏沐换了宿舍。两天后入学礼,苏沐仍然被砸死。
他和穆澜画图找线索。发现了擎天院的花匠老岳。老岳无路可逃,在丁铃面前自尽。
丁铃觉得丢脸,发狠想要查出老妪的身世。
老妪姓于。锦衣卫将几十年前的旧户籍翻找出来,发现梅于氏是山西运城人,来京城投亲嫁到了梅村落了户。
十八年前,梅于氏得了健忘症。她娘家侄儿给了灵光寺一大笔钱。从此梅于氏就住在了灵光寺的禅房里。直到那天被人抹喉杀死。
杀死梅于氏的人也是花匠老岳。他藏在花盆中的帕子上绣着一枝红梅。
丁铃邀林一川同去山西梅于氏的老家。两人二十多天前悄悄离开了京城。
……
天还没大亮,城门刚开,林一川就出了城。
丁铃在十里长亭等他。
朝阳乍现,丁铃骑着匹瘦小如驴的黄膘马,穿着件褐色布衣,染黄了脸,贴着两撇小胡子,翘首以盼。
城门方向驶来一行壮观的队伍。大约七八十名穿着枣色武士服的镖师护卫着二十几辆装满货的马车到了十里长亭。队伍中有两辆平头黑漆马车。赶车的汉子同样身穿武士服。当头的一辆马车车辕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