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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蹲伏在魏秉身旁的二人听着慕青渊这么喊,便站立起来。
还不等慕青渊把“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此类的问题说出来,就被花九打断了去。
“青渊,你……还是把他放了吧。”花九头一句有些迟疑,继而又看向魏陵,“看在他的份上。”
看在魏陵的份上?
“并非是我要杀他,是他犯了弑君之罪,怎能随意放了?”慕青渊不明所以,便当先说出了最正常的想法。
“慕公子,看在我曾经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可否……放了他。”魏陵转过头去看了看斜躺在地上的魏秉,已经是不年轻的人了,又是文人,慕青渊的一脚,他当然是受不住的。
“你救过我?”慕青渊蹙眉,把脑海里的记忆翻了个遍。
“是,三年前你被他从魏府扔出来的时候。”魏陵道,“是我救了你,出钱让你在京城的医馆住了月余。你可记得?”
“我当然记得的,只是当时是伙计转述,所以并不知道是你。你当时救我,就是为了今天作为交易么?”慕青渊不置可否,反倒反问一句。
“并非如此,救你乃是看在小九的份上,只是今日恰逢此事,这才厚着脸皮作为交换。这人对我有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亦是花九的生父,慕少侠可否就网开一面。”魏陵突然不敢回头看那个人,害怕他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明明曾经是这么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躺在那里却只有瘦骨嶙峋的一副破败皮囊。当年救了慕青渊单纯是碰上了,觉得花九与他二人爱得辛苦,这才出手相救,现今作为交换,未免让人觉得疑虑,这盘棋下得太大。
“你们是否都搞错了,”慕青渊道,“这人的生死,并不掌握在我的手中,我只是替皇帝做事的人而已
,主人家不发话,我如何好私放犯人?”
魏陵沉默。
”“那皇帝不是就要死了么?”花九咬着唇问道,“既是如此,那你现在一句话,让魏陵将他带出去,再不管他二人,岂不是就什么都可以了?”
“小九?!谁告诉你皇帝要死了?为人臣的,这么说话合适吗?”慕青渊倏然一声断喝,好像在训斥不懂事的小孩子。
一片死寂。
三人僵持着,谁也找不到话说。
“你又回来做什么?不应当是直接让士兵把他押下大牢去,然后改天拉出来审问定罪么?”花九问道。
“我……还有些事情想问他,只是看他这样,估计也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了。”慕青渊转身欲走,要是再在这里,估计自己也扛不住这二人的软磨硬泡吧,其实自己明白皇帝现今的状况,也明白花九的说法完全可行,更明白魏陵给自己的救命之恩应当报答。但是这个人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啊,不共戴天,好容易撂倒了,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慕少侠,请留步。”虚弱的声音轻轻的传过来,三人均是一震。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魏陵,转过身立刻跪倒在魏秉身边,老相爷此刻实在是虚弱得紧,当时慕青渊的一脚若是踢在右肩,震到心脏,大约魏秉这时已经不在人世了。
慕青渊与花九呆愣愣的看着魏秉,不知道他的意思。
“若是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会再骗你们了。”魏秉缓缓地说道,看起来说话耗费了巨大的力气。
慕青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自己想的并不是要问,只是想让他道歉,让他悔过自己对慕家的罪行,那一刻慕青渊忽然又想明白了,官场之间哪里有对错之分,只是循着上意而已,当年的慕老爷,估计也做了不少与魏秉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事情。哪还有什么好问的。
魏秉见着慕青渊半晌没说话,便自顾自道:“我知道我害了你一家,只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你应当明白的。这么说也有推卸责任的意味了,人的欲望,永远填不满,你可懂?成王败寇已是天定的铁则,既然我又败在了你手里,你当然就能随意摆弄我。我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怪只怪自己不够聪明,读不透上面的意思而已。”
慕青渊脑海里嗡的一声响,魏秉的话好似洪钟鸣响,前人与慕老爷,慕老爷与魏秉,魏秉与自己,自己再之于后来之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关系,在不同的时候受宠,再在权倾天下之时被抛弃,每个臣子不过都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尽忠职守为了大好河山,最后也挨不
过卸磨杀驴的命运。
所以谋反,乃是必然之举。
“慕少侠可懂了我的意思?”魏秉言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