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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低头摸摸点点,一面给他掖被子,一面说:“点点是我唯一的希望。”
她在一旁笑了笑,又跟我唠起嗑来。她很健谈,我听着,有的赞同,有的不赞同,但一次也没打断她。
后来,她又说:“这不吗,孩子也丢了,孙爷就来求我,说我认识的人多,知道的路子广,非叫我帮着打听打听!我说,”她看看我,尴尬地笑笑,接着说:“您可别生气啊,我也就是个直肠子人!”
我点点头,她这才接着说:“我说:‘哟,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么猴急地想着一个人儿,还是头一回吧?你说,那孩子又不是你亲生的,瞧你慌的那熊样!’”她说着又扑哧一声笑了。
“你猜他怎么着?他当即就给我跪下了,哭的跟泪人似的,我都快笑死了!我戳着他的脑门子说:‘哟,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可好,全反着来?你啊你啊,真是个缩头乌龟,窝囊废!’他听了,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你就别拿我取乐了,我这都快急死了!’我又问:‘急个哪门子啊?人都已经醒了,还急个啥啊?’他搂住我的腿,跟小孩似的撒娇着说:‘你也知道你嫂子那人,把那小子当命似的揣着,要是不把那小子给她,她的命也只捡回来半条。这都三天没吃没喝了,再不抓紧,这人就完了’说着说着他又哭了,我心想,他那天在街上对我那样薄情,现在有求于我了就好话说尽?那不行,我得让他尝尝老娘的厉害,于是就故意逗弄他说:‘哟,谁是我嫂子?我这无依无靠的青楼女子,啥时多了个哥,多了个嫂子?’”
“他听了,跟泄了气的球似的,见我不肯帮,就站起身,抹着泪走了。我一见,心也就软了,赶紧走过去把他拉回来,一而取笑一面说:‘说你是个呆头的鸭子缺筋的鹅,还真是没错!我这还没使个性子逗逗你,就当真了!’他听了,立刻又跪下,我说:‘成,就看在你给我磕了这三个响头的份上,我帮帮你!唉!我小蝶也真是够贱,这是何苦来的呢?’”
“后来,我从客人那打听出那孩子的下落,说是被人贩子买走后又转手给了一个戏班了。再托人打听,那戏班正朝北,往河间府地界去了。不过好在那戏班行进缓慢,走出多少天去,也没走多远。这不么,刚把信告诉他,他就跟驴似地冲出去,跨上马就走了。我还站在楼上骂他:‘这没良心的,连句好话也不说就走了!’”
“不过倒是好的,孩子算是给找回来了!没什么大碍吧?”她说着又看了看点点。
“没什么事,只是身上青了几块。”
“回来就好,旁的也不能太苛求了。唉,咱们女人,可不就只有这块心肝肉吗?还能想啥?孩子好就万事大吉了!”
我点点头,又不由自主地摸了摸点点。
她见我有些疲倦,知道我的身子还很虚,于是就站起身,像要告辞似地说:“姐姐好生歇着吧,我过两天再来。哦,瞧我这记性!”她说着轻拍了一下额头,然后在腰带里摸索起来。
“姐姐倒是替我守着,别让他知道了,他这人是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用着我了,什么也应着,用不着了,就把我撵得远远的!你说这个该挨天杀的,我都帮了他这大的忙了,还防我跟防贼似的,生怕我跟您见面,把他那些破事全抖落出来。可我身上又没有坏疽,我还能把姐姐的地方染脏了不成?再说,”她一面说,一面拿出一份地契来,掖到我的枕头下,接着说:“头前他给我买了这宅子,写的是我的名,说是跟我暗约偷期用的,可我有去处,多暂也不往这来,他也不常来,于是就这么一直空着。”
“这不出了事,他想着府里容不下,所以就又支吾着跟我商量这事,说是把宅子借他用用。我听了,心里暗笑,没去理他,他就自当是默许了,就把您接来了。这不,我是帮他,他却防着我,交待我不许这个不许那个的!我火了,叫他立刻把人搬出去,他倒是从我那走了,却不肯把姐姐搬走。我这回来啊,也不为别的,一是来看看姐姐,二是把这契约物归原主。”
我刚要阻拦,她便紧接着说:“姐姐也别让了,我跟姐姐一见如故,不想把姐姐当成外人,姐姐就替我收着,只当是捏了他一个把柄,不叫他知道就是了!”说着笑了笑,又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钥匙,递给我:“下次再来,我可就只能叫门了,您不会把我挡在门外吧?”
我摇摇头,她就笑着飘然而去。
吃过晚饭,我听到两个在天井里乘凉的小丫头议论起珊瑚的事,我正好也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害我,所以就静静地听着。
一个女孩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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