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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交际关系就这么被迫停止了。
在这个谈不上特殊的阶段,军官的责任好像多了另一种含义,士卒们不再每天亲自排队领取朝食和夜食,而是屯长带着什长每天去伙夫那里领取,随后一个一个帐篷分发给士卒。当然,士卒在领取饭食的时候总是会很认真的查看有没有被克扣,发现没有被克扣会给上官一个淳朴或者甜甜的笑容。
可能是雨季没有太多干燥的柴火,每日会有的锅盔不再是热乎乎,如果没有滚热的杂菜汤暖胃,经常被淋雨再加上吃冷食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生病。
雨季的军旅生活又让吕哲学会了一项重要的知识,雨季的时候限制士卒外出显然就是防止生病的一种措施。
在今天,没有轮换班次的吕哲原本以为能够待在帐篷好好发呆,没想现实总是会与希望作对。
“勤官发善心了,快些带人去取。”
枷刚伸进帐篷的头很快又缩出去,在带着细雨水滴的脚步声中很快离去。
“嗯?”吕哲疑惑:“取?取什么?”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枷喜悦的表情来看总不会是坏事。
善于观察的吕哲出了帐篷很快发现一件事情,屯长们几乎每人都领着几个人还拿着几个箩筐。
不但是吕哲,几乎所有没有军务的秦军都没有遮雨的工具,雨扑在脸颊往脖子里流下去,风一吹总会让人忍不住想打哆嗦。
雨已经持续下了一周,雨季最是考验营地路面是否合格的重要时刻,长久被人不断踩踏的营中兵道并没有变得泥泞。该支部队的领导者会很高兴这一点,说明哪怕是在这种该死的天气下也能够不影响军队的集结。
招呼来自己这屯的什长并有样学样地带上箩筐,吕哲六行人来到囤放物资的后勤区域。
排队等待领取的人已经有许多,后面还有军官陆陆续续前来,吕哲发现多了许多生面孔,这让他感到迷惑。
他向旁边一名不认识的屯长问:“我们要取什么?”
那人简洁答:“毡!”
毡?等轮到自己这队,吕哲发现所谓的毡其实就是一条长一米五宽七十五厘米的毯子。
毯子显然是麻布混着兽毛做成,触感显得粗糙,它的味道并不好,摸上去有一些油腻,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飘荡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浑身湿透透的吕哲却没有感觉暖和,变大的风势反而让他觉得更冷。
他看到很多领到毯子的军官会第一时间拿起来批在身上,在几名什长的眼神询问下,他摇头:“身上的衣服是湿的,批上毡不但不会保暖还会让身体受潮受寒,等回去脱了湿的衣服盖上才会有保暖效果。”
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在他们不以为然的脸色中吕哲干脆指向那些盖住好几条毯子依然冷得哆嗦的人群。
“这……”粗犷的什长很是服气:“良也觉得是这样的道理。”
能没道理吗?这道理在现代是基础常识好不好……
如果每日领取食物或者时不时分发生活物资,这些是高级将领为了磨合基层军官与士卒的感情才做的安排,很显然他们的用意在吕哲身上得到了成功。
他不知道其他军官没有克扣食物或者物资,每次亲手将东西分发到部下手里,士卒们露出的笑容都会让他感觉开心和一种以前没有体会到的责任感。
接下来的日子,雨还是断断续续的下。到了轮换时会从袍泽手里接过蓑衣,与之有帐篷避雨的秦军相比,挤在会漏水的破烂茅草屋并且不会得到多少食物的战俘们过得十分凄惨。他们没有热食,没有暖身的衣物,狭窄拥挤的空间再加上空气不好,很多身体不好的人先是生病,得不到医治很快就会死去,逝者的衣物很快会被强壮的人夺去。
吕哲在轮换时会尽力给予战俘们方便,类如割来更多的草盖住漏雨的茅屋,但是能改善的依然不多,还是有人不断生病死去。
一波又一波的用木车将病死的战俘拉去直道掩埋,不管经历多少次总是会有一声属于吕哲的叹息。他觉得自己想的不错,直道就是一个修罗场。
在第三周雨季终于停了,但是不知道是受到什么影响,军营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改变,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一直没有安全感保持警惕的吕哲很快发现这一点。
军营的生面孔越来越多,营盘一次又一次扩建,有一天吕哲被直属的百人将喊去,百人将通知他做好整屯士卒让出帐篷的准备,三天后会有一批更卒前来接收营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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