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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皓山却是再一次叫停道:“等一下。”
“少爷,还有事吗?”
“我这睡了一天,还没洗刷呢,先帮我端盆水进来,哦,身体也不舒服,让人送浴桶进来,先好好洗一下再说。”
陈姿这才恍然大悟道:“是,少爷请稍等,婢女马上去准备。”
等陈姿走后,陆皓山开口叫道:“金柱。”
“山哥”门外的刘金柱马上进来,小声地说:“有什么吩咐?”
“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了没有?”
刘金柱点点头说:“听到了,山哥说要过一个不错的上元节。”
“知道什么做了?”陆皓山特意不点明,测试一下二人的默契程度。
“知道”刘金柱点点头说:“我马上安排山哥明天和姓周的见面,山哥查完帐后心情这么放松,肯定胸有成竹,是时候拿姓周的开刀了,对吧,山哥。”
跟陆皓山这么久,刘金柱也熟悉了陆皓山不少习惯,例如他犹豫不决时会很焦燥不安,可是当他决定做一件事或胸有成竹时,就会变得轻松且自信,陆皓山查帐簿,别人以为是做做样子,但刘金柱知道,善于创造奇迹的陆皓山,肯定是查到了什么,所以才这么从容自如。
“聪明。”陆皓山拍拍他的肩膀说:“去吧。”
第三十四章 官吏斗法(一)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年,对华夏的百姓来说,意味着太多了,在远话传说中,“年”本是一种怪兽,喜欢在过日时出来,无恶不做,无人能敌,好在,聪明的华夏人发现“年”害怕红色,也怕听到巨大的响声,于是百姓每年都会放鞭炮、贴春联、挂红灯笼,把“年”赶回大山去,传说有不少没法解释的地方,可这里却体现华夏人民不怕困难、敢于挑战的宝贵精神。
“年”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
其实,对华夏的百姓来说,新年也赋予更多的意义,例如团圆、奋斗、希望等等,不管怎么说也好,辛勤劳作了一年,无论收成是好是坏,老百姓就是勒紧裤带、节衣缩食,也会在过年时拜天地、祭祀祖先,也让自己吃得好一些,玩得高兴一些,置一二件新衣裳、给家里的孩子一点压岁钱,探访一下亲朋好友,犒赏一下自己等等,就是债主,也会下意识避开新年那些天追债,免得引起别人不快,尽管不少人在过年前为了追债把人往死里逼,让他们感觉到过年如过关的滋味,这也是一些地方称过过为“年关”的来由。
一言概之,老百姓容易满足,只要天还没塌下来,这个时候心情还是不错的,可是,初十这天,江油县有“财神爷”之称的周大源,却一点也笑不出。
周大源笑不出的原因,那是那位陆县令把自己叫进他的办公的房中,没有说话,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看,虽说眼光有些玩味,但周大源却感到浑身不自在,在他眼中,这位陆县令眼光如刃,好像能刺入自己的身体,看穿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那嘴角的浅笑,好像在冷笑一声,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
今天是年初十,陈县丞带人去监督上元节的准备情况,陆浩山就是趁这个空档把周大源叫走,还让刘金柱守住门口,不让别人靠近,不知为什么,周大源感到有些不妙了,心中更是大呼倒霉。
大过年没休假已经很惨了,现在看样子县尊大人还要找自己麻烦,大过年的,能不倒霉吗?
“大人,不知请小人来,有何吩咐?”在僵持中,周大源终于打破了僵局。
民不如官斗,户部司吏,说起来是一县的“财神爷”,可是细说起来,那是吏,连官都不是,那俸禄还是县衙的私钱发的,说到底,就是县令大人请的长工,不过比那些长工、马夫高级多了,哪像陆皓山,七品县令,那可是在户部登记在册,手执大印的。
陆皓山微微一笑,突然念道:“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念完,盯着周大源说:“周司吏,你觉得这首诗怎么样?”
周大源心头一紧,不过表面不动声色,对陆皓山行了一礼说:“这页诗出自《诗经。国风。南风。硕鼠》,虽说是无名氏所作,但是通俗易懂,朗朗上口,是一个上乘佳作,没想到大人一下子背出来了,大人博学多才,下官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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