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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主要是钢铁厂和汽车厂使得很多黑人从路易斯安那、阿拉巴马、密西西比、佐治亚等南部诸州纷纷移至密尔沃基、底特律、芝加哥、克里夫兰这些北方城市,这些体力工作比起南方农场里挥汗如雨的田间耕作相对要好上很多,当时南方的农场主要采用分成制,而不到一百年前,干脆就是奴隶制。很多这样的移民以及他们的家人都沿袭各自家乡的习惯和做法,似乎这些东西已经和他们密不可分。姐姐奥菲丽娅生父的一家就是这样,他们来自路易斯安那,最后也在密尔沃基定居,崔普雷特一家人来自密西西比,很难找到像他们家那么好的人了,但弗莱迪绝对是家中的败类。
日复一日,大家都在努力的工作,但在周末,大家则尽情嬉戏,还专心祷告,至少我家的这些邻里是这样的。我们这附近绝对没有酗酒这种事情发生。每到周五傍晚,美国内陆钢铁公司下班的哨音一响,派对聚会就开始了,而且会一直持续到周日的早上,然后人们就纷纷赶到教堂做礼拜,祈求主的宽恕。我的三个舅舅都在内陆钢铁公司上班,阿奇和威利舅舅一直干到退休,亨利舅舅则干到自己生命最后一刻,不过那一刻来得太早了些。
我四五岁的时候,和阿奇舅舅和缇缇舅母一起生活。我逐渐喜欢上了家里人每天上班的这种日子。舅舅和舅母没有那么多的清规戒律,家里总是洋溢着其乐融融、祥和的气氛。舅母缇缇是个虔诚的基督徒,而且要我们也完全信奉她的信仰。每个礼拜日,我们一整天都呆在会幕浸礼会,夏天的时候,我们白天参加圣经学习班,平时一旦有什么特殊集会,我们都会陪着她一同参加,同一教堂的教友若有故去,无论熟识与否我们都去参加葬礼。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是欣然前往,看到这些形形色色的街坊邻里,现在都换了庄重的衣服,和平时判若两人,这本身就非常有趣。我也喜欢大声唱歌,这让我感到兴奋和激动,特别是当我不大确定自己的母亲是谁,身在何处的时候,和大家在一起会让我产生一种归属感。
缇缇舅母从未想过要代替妈妈的角色,但她同样能给予我爱与关怀,妈妈的厨艺无人能及,但舅母的热玉米面包同样让人难忘,特别是像我这样正在长身体的男孩,更是吃都吃不够的。舅母还总能给我买来好多书,我也同样是看也看不够。后来,母亲也一再强调看书的重要,尽量找时间带我去公共图书馆,为了说明有万卷书的图书馆到底有多么重要,她会说:“公共图书馆是世上最了不得的地方。”想想也的确如此,因为母亲告诉我,如果识文断字,你就会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但如果大字不识一个,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舅母缇缇却是第一个教会我热爱书、爱上讲故事的人。虽然当时我还不会认字,但舅母可以读书给我听,之后我自己看插图,也能大体记起故事的内容,我自认为这就是在读书了。我有罗马希腊的神话故事、儿童经典童话故事、历险故事,还有我儿时的最爱:亚瑟王和圆桌骑士。《石中剑》的故事给我的印象最深,那时我就暗下决心,有朝一日,也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命。
书籍不仅让我张开想象的翅膀,而且也为我了解未知世界打开了一扇窗,不再感觉无助与害怕。一次,舅母给我买回来一本我朝思暮想的《蛇类百科》,那是本浅绿色的大开本书,就是花园蛇的颜色,我一头扎进书里,仔细研究着各类蛇的每个细节。从无害的奶蛇到致命的响尾蛇、眼镜蛇、巨蟒。白天我看得津津有味,可到了夜里做噩梦的时候,尤其是梦里到处爬满了咝咝作响的毒蛇的时候,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悔不该白天看了这些东西。
显然,舅舅、舅母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半夜里他们发现我缩在他俩中间,就是说尽好话,我也死活不会到自己床上去。最后他们把我留下,就这么入睡了,我倒是感到分外安全踏实,他们也没有让我太难为情。不过等我长大成人之后,他们倒会抖落出这件事来,让我分外脸红,羞愧难当。
我的另一个了解世界的窗口就是那台黑白电视机。让我记忆最深的是看到次中量级拳手雷·罗宾森站在一辆卡迪拉克旁。
“这我都看见过的,”阿奇舅舅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指着屏幕说,“罗宾森得到一部粉红色的卡迪拉克!”
在黑白电视上是看不出车的颜色的,除非是解说员在一旁讲解,但那阵势确实不一般。
周五晚上的拳击赛是蓝吉列刀片赞助的,我和舅舅阿奇一起看得不亦乐乎,分分秒秒都不能错过,当然缇缇舅母和姐姐奥菲丽娅不愿凑这份热闹,之前,他还会告诉我有关拳击的方方面面。我俩全神贯注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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