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页)
“你懂什么?”蒜苗得瑟地摆摆手,“就拿前几天的事儿来说。花儿算是伺候爷五六年了,平日里拿赏赐她最多,做的活她最少,谁知不小心打翻个破莲盆,就给剁了手指,那血是从南流到北,府里上上下下谁没看见那就是瞎子。”
我不由自主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万幸它还在。接着我又想起过去婢女折断娘亲留给我的梳子时,我不由分说地抽起鞭子打了她一顿,也不知道我现在道歉还来不来得及。
“那花儿现在怎么样了?”我问。
“还能怎么样?接着干她的管事呗,反正她干活动口不动手的,就是心情差了点,脾气长了点,她手下的几个丫头倒霉了点。”
低头不见了五指,哪能只是坏心情长脾气那么简单?若换做是我,非要哭得等手指长出来才肯罢休。不过现在想哭也来不及了,在我听到宫沿来洛阳娶赫彩的消息时,就有种鼻子一酸要掉泪的感觉,可泪水迟迟没有掉下来,至此我就发现在找回魂魄之前,已完全丧失了落泪的功能。
“两位,受伤之人不宜久站呀……”宫月一如既往拿咳嗽说事儿,我当时就想:若他真被伤得体无完肤,该有多好。
蒜苗笑着闭了嘴,领我们去所谓的客房。
池旁青柳拂朱砂,满池荷莲映芳华。清香馝馞小道,步过石桥,绕过竹亭,蒜苗指着刻有“扶桑小醉”的石碑说:“到了,就是这里。”
刚跨过朱门坎,耳边就是嗡嗡嗡的一片。方才还像清幽小径一般,此时此地却是人声鼎沸。蒜苗带我们随意进了间屋子,解释道:“近日也不知怎的,哪路道士尼姑游仙秘术师都往王府跑,王爷就安排他们小住这里。现下恰巧还剩下一间闲房,正好由你们夫妻俩填上。”
“我们不是夫妻!”我急忙澄清。
蒜苗不可置信的瞧着我们,随后又是异样的眼光。
“我们就是夫妻,小哥别见怪,她这是因我今早没及时救她,闹情绪呢!”宫月这话像是说给赫彩听的,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愤怒想暗地里踩他一脚,他却刚好转过身去摘扶桑花,我那一脚便踩了个空。
“我就说嘛!我一看就觉得你们像夫妻。姑娘你也别生气了,肯冒生命危险去救一个姑娘的男人太少,你能找着像他这样的一个,也该知足了。”死蒜苗叽里咕噜劝说个不停,殊不知此姑娘非彼姑娘。
宫月摘下扶桑回过身,将花插在了我的发髻,我当即便不知所措地小退了半步,他跟上那半步笑说:“为夫知错,以花赔礼,还望娘子原谅。”
他一定不知道这个玩笑开得有多大,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的近在咫尺的告白,虽然是假的,却还是有少许回味的价值。我在想,面前之人若是宫沿,又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我本想抽出鞭子打他几下,但这份愤懑却化作柔荑怯抚上花蕊。看在花的份上,且先不打你。
“得了,路已带到,我就先忙活去了,免得花管家又扣我工钱。”蒜苗说走就走,片刻就不见了人影。
宫月坐下梨花木凳,有意无意说了句:“小哥慢走。”
这我就想不明白了,宫月一口一个小哥,可依我看蒜苗比他年轻许多。若是出于礼貌,也可叫他兄弟,这样反而亲近些,然而看他也不是个讲礼貌的人。
“看着我做什么?真当月是你的夫君了?”宫月托着腮悠悠开口,已完全从伤患脱胎换骨。
“你别误会,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跟他隔了张圆桌就坐,也开始托起腮定定看着他,“哎,你怎么对蒜苗总是小哥小哥的叫?这返老还童得也太明显了。”
他微微一愣,旋即展颜一笑:“怎么就见得他年小于我?月当真已这般年老?”
“那你今时几岁?若不便回答,告诉我你的生辰也可以。”
他提起桌上的水壶晃了晃,听到液态晃动声后,替自己翻杯满上茶水,唇瓣贴上杯沿抿上一口,不乐意道:“二十有六。”
我的算术不精,但即便没有算盘,二十八锭银子去二十六锭银子后还剩二锭银子的简单运算,我还是晓得的。
我掩住露齿的嘴,笑得欢腾:“原来……原来你得叫我姐姐!”
他握着雀腾祥云花样的瓷杯,漫不经心道:“容大小姐此言差矣,敢问昏睡冰棺那几年身体可有成长?见识可有增长?容颜可有老化?既是死亡状态,岂可算做年龄上长?依月所见,容大小姐不过十八芳华的小姑娘罢了。”
我非常不赞同地开始争辩:“现下我虽同一般十八岁的姑娘是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