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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他们贩卖什么?”
“茶吧,听说不少人都贩这个。”杨氏其实也不清楚,不过她当然不会在张丰面前承认这点。
不过张丰要问的也不是而个,而是:“他们都贩到哪里去呀?”为了掩饰自己的意图,她又补充道:“咱秦国又不是没有茶,何必让外人赚了咱们的钱去?”
杨氏说:“还能贩到哪里?他们的货物只能卖到襄阳城里,然后就得原路返回。”然后故作神秘地凑近张丰小声:“他们可赚不了多少,真正赚钱的还是坐地收货的那些人,听那个在我家住了两天的晋人说,他们的货物给了那些人后,贩运到京城再卖出去,价钱上起码还能再翻一倍!”
“呀!竟然赚这么多!”张丰惊讶地说,“那收货的人岂不是发大财了?大嫂,你家离襄阳城这么近,何不也收些茶运到京城去卖?”
“嘁,你懂什么,这种好事你以为谁想做就能做的?”杨氏到底把轻视的话说出口来了。
张丰却一点都不恼,还是满脸好奇地问:“怎么呢?为什么不能收?”
杨氏意兴阑珊的说:“那种钱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才能赚的,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就只能赚些辛苦钱,向来如此,这有什么可说的。”
张丰失望地说:“我本来还想说服良人凑个份子,搭着赚点钱花呢,唉——”
杨氏亲昵地嘲笑她说:“你想得倒美!”
下午,朱挽和张裕从外面回来,张丰把自己打听到情况朱挽说了,他却只是嗯了一声,便倒在睡觉去了,张丰揉了揉鼻子,只能到院子里坐着。房东家只有一间屋子给他们住,朱挽每天晚上打地铺,可怜的张裕因为是下人,就只能住在柴房里,三个人中只有张丰过得最舒服,白天不用东奔西跑,晚上还有床睡,现在连操心都免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半夜的时候朱挽又翻墙出去了,直到黎明前才回来,张丰问他干什么去了,他说:“去弄了张过所,天亮我就到襄阳城去,可能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天亮后,朱挽对房东说自己结交了一个好朋友,今天要和他一起到城里去开开眼界,房东好心地劝说道:“常有襄阳城的无赖花言巧语勾引外来人到城里去吃喝玩乐,你可别上了别人的当。”朱挽自信满满的说了声不会,便带着张裕走了。
当天晚上朱挽和张裕都没回来,房东叹口气说:“肯定是钻进别人的设的圈套了,年轻人不听劝,吃了亏再后悔就晚了。”
张丰也很担心,便摆出一副忧心忡忡、坐卧不安的样子,也不帮忙做事了,一整天往外跑了无数趟,杨氏等人倒也无法怪她,倒说了许多话宽她的心。
张丰却借着这个机会去寻找晋人,观察他们与秦人的不同。明天就是端午节,很多人都提前出城以便在河边占个好位置观看龙舟赛,张丰看到好几个晋人,想上前搭讪打听些消息,却又怕被人当成不检点的人遭到调戏,便没有付诸行动。不想有个长相秀气文弱的晋人竟遭到地痞流氓的欺负,遭受了一顿打骂之外还被寻个了借口讹去了身上所有的钱,却连一个站出来主持公道的都没有,那个倒霉的晋人被气得浑身哆嗦,指着那几个流氓和周围群众大骂不止,流氓们抢到钱之后脾气便好起来,根本不和他计较,但被骂的群众却没那么大度,七嘴八舌地把他骂了狗血喷头,什么“疯狗”、“死呆子”、“活该”、“龙阳君”、“南蛮子”、“呸”,一连串铿锵有力的咒骂纷纷丢在他脸上,没一会儿功夫就把他骂哭了。
没有人会和这种可怜虫较真,人们骂完就走了,他站在那里既灰心又不知所措。旁观了全过程的张丰觉得他真是既可悲又可怜,等到人群散去之后,便走到他面前说:“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吗?来拜武侯祠还是看龙舟赛?”
那人有些茫然地说:“我和相熟的人一起来的,拜过武侯祠之后失散了。我正要到明日赛龙舟的地方去找他,谁知却遇上这等人、这等事,这世上莫非真的没有天理了吗?到处都是恶人当道,好人永远受欺凌!”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
张丰却不接他的话,只是问:“你和同伴可是打算在城外住宿吗?有没有订下住处,或是约定如果走散了在哪里等?”
晋人说:“是打算在城外住宿的,只是还没有订下住处,也没有约定在哪里会面。”
“城里还有相熟的人吗?有住的地方吗?”张丰又问。
“有。可我连两个钱的入城费都没了。”晋人沮丧而又愤怒地说。
“我借给你吧,以后方便时你再还给我好了。”张丰帮助他还得照顾他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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