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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海东知道她为何这样,无声的拍拍她,鼓励道:“不会多久的,回头我就和三保兄说,然后寻机拜见高将军,再说你实在想我,翻墙出来就是。”
此时已经天黑,烛光内,宋琬言低低的嗯了一声,还是离情伤心:“过些日子你要回洪城的,我翻墙也找不到你了,如今我父亲怎么肯再放我去那边了,你走之前定要求了高将军,或许…”想着若是能和他早些订了事情,父亲也不会阻拦了,又愁哪里这么容易。
两个人偎依着,看着那边公孙已经和冯三保悄悄说笑,至于明历都跑了,邓海东酒意上涌,轻轻搂住了身边女孩,宋琬言也不再避开,趴在他膝上,一头秀发散开,只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听着前面歌姬在轻轻的唱着:盛世浮生,笔端百转红颜谶,霓裳羽衣动了京华,执手诉情深…画楼庭落,看燕偎梁,君在彼方切莫忘。。。。。
另外一边,冯三保也和佳人安坐着,可就在此刻,前面有人来报冯三保:“少公,老主找你。”他一听连忙问道:“在何处?”得了信就去看邓海东,宋琬言已经慌忙坐好,听到高将军招冯三保去,可怜兮兮的看着冯三保,离别之下已经顾不得羞涩,哀求的摸样让人心疼,冯三保没得到叔父说见邓海东的口信,心想不好冒昧带回去,于是安慰道:“海东,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
邓海东点点头,看他出了边门然后消失了,公孙正在那里和宋琬言说话,他也坐了回去。
冯三保急匆匆向着顺义门外的太平坊而去,长街奔马内卫护着,谁也不去问他,一直到了太平坊内的高府内,下了马就向里面走,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二进,正看到叔父坐在那里擦脸。
看到冯三保来,高力士问:“三保慌张何事?”
见冯三保摇头,知道之前他在公孙楼的高力士一笑,说道:“你和那邓海东在一起饮酒的?还有明历,恩,你们小辈多亲近亲近。”
“叔父,您今日怎么不在宫中侍奉陛下了?”
高力士笑道:“陛下今儿恩准了,让我回来准备,还有三天就是拜祖之后,让你正式过继我膝下为子的日子,三保,来。”说着招了冯三保坐在自己面前,他拉过晚辈的手拍了拍:“可有心事?看你神色不宁,莫非那镇北家伤了你的?”
冯三保慌忙跪了地上:“叔父,侄儿实在也是无奈,听了信就来不及…”高力士哈哈一笑,拉起了他来:“糊涂,你今日若不去叔父才是不快,那邓海东于你有救命之恩,今日你去了也显得有情义,区区镇北家的杀了就杀了几个,手段不如别人输了阵还有脸哭吗?”
看冯三保对自己还有些畏惧,孤寒老人心里忽然有些悲气,毕竟未曾见过面,当年家门落难,被仇人抓了阉割送到宫内时,不过十岁,不是后来辗转打探得知大兄还有后,他都已经准备找个伶俐些的做螟蛉子了,想到过去种种,心里难受,一向刚强,人称内相的名宦几乎落下泪来。
叔父这样,冯三保顿时急的手足无措,连问可是自己让叔父哪里不快了,那惶恐担忧发自内心,高力士感到他的关切,摇摇头笑了笑:“是叔父老了,想到幼年落难,就和你父亲分开从此天人永绝,孩儿啊,不要多想了,至亲不过骨肉,看你有些畏惧叔父,叔父才难受。”
这也是他了解了侄儿冯三保,虽然家贫但好学不辍,性格沉稳,而这等年岁的人品性差不多已定,来京后又被高力士几番观察了解,知道他不是得志就张扬狂妄之辈,所以这才会和他说的出这样的话来。
若冯三保换一种脾性,为了延续香火,高力士这样久居高位的狠辣之人再舍不得独苗,也要拿出手段,治的他只知道夜夜在房内播种耕耘,不可放出去惹来祸患才是。
听到叔父这么说,冯三保才放了心,不好意思的道:“岂是侄儿和叔父生疏?是三保前数十年见的最高不过一城之主,知晓了自己身世后又更为小心,才养的这种习性,若不是要亲近叔父骨肉相见,三保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敢就万里北上呢?”
“是叔父的错,是叔父的错。”高力士听了连连道,此刻当年屠石堡取紫袍的监军,就是一个老来得子的普通老人而已,找冯三保也没什么事情,便是出了宫就要见他才安心,还有就是今日他听到了外边传闻,高力士也不敢瞒着陛下,忠心的先自己请罪,见陛下不怪罪还得了默许,这才出来要告知侄儿,在长安行事不比寻常的。
所以,等到心思稍定,高力士喝了一口茶,问清楚全部情况后,他对了侄儿道:“三保,这事就是如此过去了吗?”看侄儿发愣,他淡淡的道:“说到那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