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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先生在写这份上言时,“山人自有妙计”的洒脱已不复存在,悲壮之情,读来跃然纸上。
青衣行酒
公元313年,汉王刘聪在光极殿大宴群臣,命晋怀帝青衣行酒,怀帝的两位旧臣见状,“因号哭”,结果被杀。青衣是仆人穿的服色,晋怀帝以皇帝之尊而从事仆役之事,境况惨极。
东汉任城人郑均,有道行,在群众中威信很高,朝廷屡征不就,汉章帝出巡任城时,住在他家,因赐“尚书”俸禄终身,时人称为“白衣尚书”。“白”是表示平民身份,后来文人自命“白衣卿相”以示*,盖出于此吧。
余在《通鉴》中读到上述两则故事,因对旧时服色作了一番小考。《左传·定公十年》疏:“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章服之美,谓之华。”中国人注重服饰的礼制,渊源久远,且相当看重,把它当作礼的重要表征。古人说,黄帝垂衣裳而天下治。上称“衣”,下称“裳”,也就是裙子,此制今已不存。
《周易》说:“天玄地黄。”因此,周天子在祭天时,便着“玄衣纁裳”,玄指深蓝近于黑的颜色,纁兼有赤黄之色。此大概为古人讲究服饰颜色之始。黄色作为皇帝垄断的专用颜色,迟至唐朝时才开始,而此前皇帝的服色并不统一。《礼记·月令》记载,天子“着青衣”,所谓青天在上。晋怀帝要是处在周朝,着青衣不但不为贱,反以为贵了。秦时,始皇帝采用“五行说”,认为周朝为火德,秦朝代周,秦为水德,故皇帝的服饰为黑色。汉朝代秦,汉为土德,汉朝皇帝的衣服便是黄色。晋代实行金德制度,以赤色为贵,故晋代皇帝着红袍。至隋朝,文帝、炀帝着黄袍。但此前,包括汉代,并未明令禁止他人穿黄色衣服。唐高祖武德年间(618-626),才开始禁止百官百姓穿黄色衣服,因为赤黄近似日头之色,而日是帝王之尊的象征,黄袍遂成为此后历代皇帝的专用之服。
百官公卿章服,《周礼》记载了十二章纹制度,《礼记》也说“天子龙衮”、“士玄衣裳”之类。孔子也曾说“恶紫之夺朱也”(《论语·阳货》),说明当时贵人的服饰已有制度区别。但真正确立章服制度的,是在东汉。东汉永平二年(59),孝明皇帝诏有司博采《周官》、《礼记》等史籍,制定了详细的祭祀服饰及朝服制度,“衣画裳绣,十二章”,章服制度得以确立。十二章纹作为帝王百官的服饰,直至清末,沿用了近两千年之久。
秦之前,政府并没有严格界定庶民皂隶的服色。秦汉之际,才规定说,“庶民为黑,车夫为红,丧服为白,轿夫为黄,厨人为绿,官奴、农人为青”。隋炀帝大业六年(610),又诏定:“五品以上,通著紫袍,六品以下,兼用绯丝,胥使以青,庶人以白,屠商以皂,士卒以黄。”所以柳诒徵先生说,“衣服之制,别之以色,则起于隋”。
开篇所说的“白衣卿相”之“白”,是针对“十二章纹”而言,意指不加纹饰的衣服,表示没有地位,也称“素”,后人又称布衣。
谢安的闲暇
东晋谢安,小时就了得,朝廷多次让他出来做官,皆推脱不就。平时多花时间读书,或带着歌妓游山玩水,“虽为布衣,时人皆以公辅期之”。到他想出山的时候,年已四十多了。
谢安好声律,就是在守孝期间,也不废丝竹之乐,典型的竹林七贤之做派。江左士大夫极力效仿,遂以成俗。这风俗成的确实不好,后厅挺着死人,前厅却在奏乐,心肝确是大大的坏了。王坦之就苦劝说:“天下之宝,当为天下惜之。”王坦之先拍了谢安一下马屁,说谢安是“天下之宝”,接着就老实不客气了,大家都盯着呢,注意影响。而谢安不吃这一套,该奏乐的还奏乐。
我在想,是谢安在江左开了蔑视礼法的风气,还是魏晋本就有这种风气,而谢安只是不能免俗?细思之,好像两者皆有。因为魏晋清谈不始于谢安,而竹林七贤的视礼法为粪土,也是尽人皆知的事。因此,我认为,谢安的开江左不良作风,其罪只是没有尽力加以引导而已。而范晔的祖父范宁数落王弼、何晏之罪,说“蔑弃典文,幽沈仁义,游辞浮说,波荡后生”,使礼崩乐坏,至今为患,其罪深于桀纣,语气就非常吓人。这么说来,谢安的责任好像又很大。
但谢安不是闲暇得荒废公事,也不至于误国。面对强大的前秦,谢安“兢兢焉为自保之谋,常持戒心,此其所以济也”。他的侄儿谢玄在淝水一线与苻坚鏖战,后方谢安却与客人闲情雅致地下围棋。当捷报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