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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啊想不到,声名远播欢场的风流四少竟是个女子!”他轻浅的眸色渐渐深了,如此剔透的女子,齐凤臾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齐博臾猛地就忆起自己撞上那人时的一抬首,入眼的少年粉雕玉琢,灵动的双眸顾盼生辉,直直地教他这久经风月之人愣住。
再后来,他邀那人入临湖小轩,犹记得那人退出门外还忍不住留下的话:“还望侯爷尽兴。”他当时依旧躺在软榻上,原本面上还含了三分戾气,瞬间便被化去了,耐不住笑出声来。
天香厅试探那人,颇有相见恨晚之意,尤其是那一句“景荣侯留步,暖儿曾听闻: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从前真是不相信的,如今见了侯爷,倒是生出另一份心思:小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不过,侯爷不比常人,是显是隐,端看的还是侯爷的意思。”真真是深得他心。
城西马场相逢,虽是巧合,但瞧见那人伏在马上倔强的模样,才惊觉这依旧是个心性纯良的小人儿,平日里虽有些深不可测,可那时却是十足的真、十足的纯。
其后便是无相寺一逢,难得有人与自己想到一处,只可惜注定了是对手。他那时本打算劝诫那少年远离是非,算作是给他最后反悔的机会,不料那人也是来劝自己的,连说的那番话都与自己相差不多,是不是权且可以看作心有灵犀?
最后便是昨日,他隐在琼林苑的死角,看那人红衣凄切,好不寂寥!那一瞬他几乎下不了手,如此良才,收入帐下必可成千秋功业,然成大事者怎可为一枚棋子乱局?于是待到那人上前,弓弩射出,求的不过是一了百了。
可如今,那人竟是个女子!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知晓了这个惊天秘闻?靛朝的新科状元是个女子!兵部的武库清吏司郎中是个女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难怪他会说:这一枚是朕的爱子,朕舍不得送它入险境,却舍得这一局没有输赢的棋局。我就说那人爱才也不至于到了如此境地,好似何时也染上了断袖之癖一般,原来说的果真不是身为男儿的四少,而是那个女子!”他眯了眯眼,只这一个动作便教人觉得:他周身收敛的妖气全全然都释放而出了,宛若紫狐再世,“有意思,果然有意思!”
龙眠殿内,齐凤臾满脸忧色,景荣侯与那人又在一道,似乎依旧是相谈甚欢的样子。“你怎就不肯安分一些,那景荣侯岂是好惹的?”那人可是想杀她的,齐凤臾想了许久才觉出:景荣侯此举不简单。
琼林宴上他一直等到四少站在睿帝跟前才出手,可见他是想好了退路的。这一箭如是杀了四少则是最好,一了百了,干净利落,面子上还可视作:新科状元为护驾身亡,谁也看不出刺客真正要杀的就是四少!如是杀不了,顺便也可一探虚实,反正横竖是查不出刺客的下落的,如是便是一举两得,真真是半点力气都是不肯多浪费的。
这般想着便越发的觉得那人不怀好意,也就越发地担心玉寒的处境了,“朕是不是太纵容你了?再放任你如此,到时候许是连如何丧命都不知道”
第四十九章 明月夜
齐凤臾就这么坐着,脑中盘旋着各种想法,衡量选择了好一阵子,依旧是犹豫不决,不想这一坐竟坐到了戌时,照理说也没什么好思量的,快刀斩乱麻这种道理他是再明白不过了,可终究还是不行,念及那人,所有的事都乱了。
“早知如今这等情状,五年前朕就该允了太后,早早大婚将你迎进宫来,反而省去许多麻烦。”他左手托着下巴,暗暗后悔。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他做什么要与那人较真,朝廷上许是省了些麻烦,可这心是没少担半分。
他想到这里,忽的有些柳暗花明的感觉,不如就将那人娶进宫来,椋宫再深也好过朝堂上风云诡黠,更何况那人聪慧如此,宫闱之争哪里难得过她?
有些念头不起什么问题也没有,可是一旦起了,要想再止住可就难了。于是,齐凤臾就这么支着下巴,兴味盎然地考虑起先前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的大婚事宜。
那人穿朱红色长袍有些寂寥,若是喜服,再绣上九凤朝阳,灿灿然辉煌夺目,许是会好些。他还从未见过那人盛装的模样,若是有凤冠霞帔、身坠璎珞,步步移来不知会不会颠倒众生。不对,那人并未见得貌美如花,那也好,反而可以气韵取胜,如若那人端庄走过,眉目含威,定可压住满场人心。
可不是?他自己见了那人的冷脸都有些不自在,更惶若百官?若是那人不高兴起来,他都得好好地来赔不是,宫里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怎敌得过那人的冰雪聪明?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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