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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道:“是,起的迟了,妨了大家好兴致。”
秦于砚不肯放过他,又问:“五弟,听这琴弹的如何?”
秦尧止笑道:“琴我是不懂的,不过适才在殿外听了,倒以为是在锯着木头。”
众人的笑声更大了。
晋元疏却恍若入了无人之境,凝神静气的弹,头也不抬。
秦尧止一语不发,隔着十几个桌案,远远看了他一眼。
曲不成调,却是心声。
琴音渐渐低灭,如浅蛟直入万丈幽渊,渐渐高昂,又如大鹏展翅飞舞九天。
刺耳之音,壮烈激昂,生生不灭,时而如枭鹰凄唳,时而如孤狼哀嚎。
步步如登险峰,又履险如夷。
渐渐的,满目烽烟萧萧,尸焚骨枯,兵燹连天,旷野凋零,其中的荒凉寂寞,悲怆至极。
秦尧止听了一会,也跟着众人大笑,笑的眼泪都要掉了下来。
忽的一声破弦,如石破天惊的鸣响,又几声回旋,如万马齐踏,杂乱喧嚣。
啪啪数声,琴弦尽断。
晋元疏的手指尽是斑驳血迹,依旧低着头,眼内却是傲然夺人的灼灼光芒。
晋文远笑的腹痛,好不容易才停住,道:“不知这是一首什么曲?”
晋元疏道:“此曲无名,随性弹之。”
秦明昭笑骂:“罢罢,真如杀鸡屠狗一般,很是吓人!”
满座又是皆大笑。
秦于砚指了指末席,道:“五弟来迟,是否应当自罚一杯。”
秦尧止抬眼他看,笑道:“再喝不成了,再醉过去,怕是明晚都醒不来了。”
秦明昭极为厌恶的看了一眼秦尧止,仿佛在看什么臭虫腐肉。
秦尧止对上他的目光,如惊弓之鸟,清秀的脸上愣愣的不知所措。
过了半晌,才拿起酒盏来,勉强喝了一大杯。
众皇子都露出鄙夷又得意的神色。
晋元疏则神情淡然,看也不看,不闻不问,坐回原位,举箸大吃大喝。
直至二更,宴席才散,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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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腾云 。。。
三更时分,晋元疏在宫门处牵了那匹棕马,携了刀,跃上马背,无声无息的驰向城外。
不得不回,两日前孚国小队奇袭,北函关正是手忙脚乱的缺人之际。
更何况,他也无心逗留京畿。
夜寒霜重,大街上冷冷清清,店铺都关了门,也没有行人,春日的冷风吹在脸上是料峭的寒意。
晋元疏仰望明月,先是自嘲的一笑,随即长叹一声。
忽然,一阵嗒嗒的马蹄声响起。
街角的一条巷子中,不紧不慢的斜穿出一骑。
只见那骑凑到他身边,大大咧咧的并辔而行。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问道:“这位老兄,为何而叹那?”
晋元疏侧头,冷眼看他。
星月的微光下,马上的少年和自己年纪相仿,一身粗布黑衣,腰悬长刀,背着一个颇长的包裹。
长相倒是不俗,神态却是漫不经心,显得有几分潇洒落拓。
今夜晋元疏的心情格外不好,也就没有和人称兄道弟的意愿,挥鞭驱他:“你有何事?道宽的很,没事就离远点。”
康明渊躲开,笑的纯良,道:“自然是有事。”
随即,反而又走近了些,道,“今日,老兄你抚的琴,甚是有趣。”
见对方没有应声,他又道:“我家主子听了兄弟你的一曲琴音,便想交个朋友。还说‘那弹琴的人心胸十分广博,有纳海容川之志,必不是池中之物,来日定成就一番大事。’”
晋元疏倨傲的看他,冷冷道:“你家主子好大的脸面,仅仅几句空话,就想捧的我为他送命?”
康明渊一噎,心想,我看这小子就是人见人憎!究竟是哪点被看上了?说不准只会坏大事!
一念至此,他也就不再兜圈子,正色道:“怎么会是空话?我家主子还说了,兄弟你志不在抚琴,琴曲中却有大悲之音,若悲的是这大景国的千万苍生,必然不甘心只做一名边关偏将,久于人下吧。”
晋元疏勒马,目光锋利:“你家主人,又是何人?”
康明渊也勒马,摇头道:“说不得。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晋元疏驱马就走。
康明渊追上几步,道:“哎,且慢!我家主子……还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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