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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干什么呢?推寅。”满神尴尬地干咳一声,随口问。
“杀马。”推寅晃晃刀子,走到那倒地的健马前,手起刀落,一刀割喉,他迅速闪身一让,鲜血飙得半天高,抽搐片刻后,那匹倒霉的马儿便不再动弹。推寅利落地将它开膛剔骨,没多久就分成了数十块大小不等的马肉,诸胡各拿了几块在火上烤炙,以充肉食。
见满菊楞楞地看着那血腥的场景,慕容悄声道,这些战马本不利远途征伐,倒是那些粗壮矮小的蒙古种驮马更能吃苦耐劳,又耐粗饲。
天色徐徐暗下,明月初升。
正在收拾驮马的陀陀忽地停下了手中的活,猛然趴到地上,将耳朵贴地聆听,周围的胡汉也同时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陀陀飞奔而至:“大人,有千骑在十里开外,正往此地方向疾行!”
“上马,走!”慕容拧眉,断然喝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刘野猪的《轮台罪已诏》技术支援,至于版权,呃,您老过期了。
☆、突如其来
68 太冤了!
身后的追兵如附骨之疽,时近时远地紧紧跟随,往往白日里拉开了些距离,次日又追近几里,尾随的千骑如同巨大的阴云压在羯胡众每个人的心头。
在这艰难跋涉的奔命之途中,慕容发挥了作为一个首领所能起到的最大作用,他虽对这片戈壁的环境不尽熟知,但凭着日观太阳,夜测星象,凭着最原始的经验,领着众人一路坚定地向北。仿佛一头坚忍的头狼领着饥饿瘦弱的狼群,为了活着,穿越茫茫戈壁,忍耐一切苦楚,等待着突围的时机。
幸运的是,陀陀和胡众们似乎都有这种荒漠戈壁苦行的经验,往往能在一片石滩中准确地找到湿土或是小片的绿地。疾驰三日,倒了十余匹马,有两个重伤未愈的伤者终于没能捱过去。没有眼泪,由郡元翰领着众人唱了一曲颂神之歌,凄凉沧桑的曲调回荡在空中,满菊轻轻为往生者抚上未阖的眼。
杀马割肉,挖坑埋人。机械地匆匆处理完这些事宜,羯胡众便又跨上马背,奔命疲行。除了马蹄隆隆不断,没人开口说话,每一分精力都被尽力保存,以备不时之战。
满菊学着男人们,尽力将自己贴伏在阿达的背上,三天亡命而奔,连晚上也得合衣而眠,半睁着眼防备来敌的坚苦生活,让她才养得白嫩些的小脸蛋迅速地黑瘦下来,碧绿的双眸却如同被精心磨制的宝石般,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小丫头默然不语,努力让自己迅速学会胡汉们的戈壁生存技巧,在极其偶而能熬汤进热食的时机,她一力抢过这活,将精力药剂再一次放到马肉汤羹中,这次连慕容也没放过。
第四日上,已是人疲马竭,大半的胡汉已无双骑可换,此时,身后的追兵却已距离他们不足五里。
“大人!前方有敌!”前哨先行的陀陀嘶喊着急驰而来,气喘吁吁地急报:“有,有五、六百骑!似是,似是拓跋部众打草谷的游骑。正往这边来了!”
周围的胡汉俱都慢慢停下脚步,二百多个消瘦憔悴的汉子静静地望向首领,没人说一句话,好容易能停歇脚步的马匹低声嘶鸣,又陆续倒下了两匹。
前无去路,后有强敌,人马仅余拼死一战之力,这末路狂奔的旅途便到此为止了吗?
郡元翰闭目翕唇,满菊一楞细细聆听,他竟是念起了经,这这是准备要往生极乐了?!小丫头心中发冷,转头望向慕容。
男人坚毅的脸庞上一蓬大胡子乱糟糟的,神色未动,眯着眼凝视前方,突然喝令:“都打起精神来!还有得一拼!大伙急驰向前,奔向拓跋部,不得妄言!听我号令之后,都绑上红巾!”
慕容疾言厉色,众人反而突然将一颗心安了下来,哄然而应,呼哨怪叫着往拓跋部方向策马急奔,不过拼死而已!
慕容一马当先,对紧紧跟随的满菊喊道:“跟紧我,听令从事,千万别开口!”
“明白!”满菊纵马疾奔,放声大喊,狂风灌入口中,也吹乱了她露在皮帽外的几缕发梢。
未几,拓跋部的众骑便遥遥在望,眼见羯胡众拼命冲来,蛮骑显然错愕不已,纷纷拔出武器严阵以待。几骑哨探远远地围了上来,喝令停步。
此时慕容却一副惊惶失措的模样,纵马向前,咬牙切齿地嘶声大喊:“%¥#????!”
落后一步的羯胡众,许多人脸上瞬时古怪起来,转眼也跟着惊惶大喊:“%¥#????!”有的甚至还转过马身,拼命指着后方叽叽咕咕狂叫!
满菊眨眨眼,放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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