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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菊看过胡汉们的马刀,虽形制各不相同,但都长约一米,刀身微弧,厚背宽刃。好点的精钢打制,差些的则仅在刃处有包钢,无论何等材质样式,一摆出来那都是杀气腾腾,凶悍无比。就像慕容那把马刀,精钢的刃身之上还开了道深弧的血槽,寒光慑人,再加上个鹰头雕俦的包铜实木手柄,不仅是凶器更是贵重的艺术品。
小丫头看得眼红不已,可惜胡男们的长刀不太适合于她,主要是个子问题。别人挥手可拔刀,要是轮到她,估计就得和老赢似的,要人喊声:“负剑!”才抽得出长刀。好在山不就我,我且就山,自家空间里的德式开山刀,虽然弧度稍欠了点,那长度,那质量简直是为满菊量身打造啊!
扛着把三尺不到的开山大刀,满菊开始了她行军加苦练刀术的磨难日子。
师祖慕容大人说了,武术武功什么的,他不知道,内功轻功什么的,更是从未听人说过。他能教满菊的,便是马上的骑刀术,学起来也非(提供下载…87book)常简单,骑刀九技——顺斩逆斩、顺切逆切、左右中平、雷、逆劈竹和刺。动作只有简单的几式,却是易学难精,唯一的方法便是不断地苦练苦练再苦练,配合几种深浅呼吸调力之法,借用腰腿之劲,骑马迎风而斩。
练到骑在马背急驰之时,平刀能稳而不晃,挥刀能断小树,便已是小成了。日常在平地练习之法也极为简单,对准目标挥刀,挥刀,再挥刀!
依照慕容教的几个姿势,行军的每点余暇都被满菊用来苦练挥刀之技,顺斩逆斩、顺切逆切……倒霉被相中的栓马桩往往几日之间就被挥汗如雨的某人砍成了碎块块。熬练刀技说难不难,其中的苦楚却是满菊他日连想都不愿回想的。
手中血泡破了又结,结了又破,白嫩嫩的小手生生磨出一层坚韧的薄茧,这还是拜她自制护手妙膏药所赐,要是不涂药,估计一个月练下来这双手就能当砂皮用了。每日一到就寝之时,双臂就像断了似的,肿痛不已,尤其头几日,肩膀肿得像个青馒头似的。
慕容日间忙于行军诸务,空暇当着小丫头的严师,略有差池便毫不留情地厉斥,把手相交,直到动作无一丝差错才罢。每到晚上,男人便拿满菊的食材精心烹制小食,用美食将徒孙喂得饱饱的,而后端来得之不易的少许热水,沉默地为小丫头擦洗手脚,又拿过满菊提供的推拿药酒,毫不怜惜某人的鸡猫子惨叫,狠狠推至青肿散去方罢。
练刀术的前段时日,每次小丫头都是痛得泪眼盈盈地在慕容怀里累睡过去。只是不论多苦多痛,次日她仍是精神奕奕地挥刀再挥刀。
刚开始有胡汉好奇她宝刀的,看笑话的,不屑一顾的……时日一久,人人看阿满兄弟的眼光都有了些不同,这小个子刀技虽嫩,却强在够狠够韧,渐渐竟也让“他”磨出了些章法。连对“他”最看不上眼的“师兄”郡元翰都悄悄看了几次满菊的练刀,自此之后,再没听到什么影响小丫头名誉的怪话。推寅更是自她练刀以来,日日为“他”送来饭食,定要盯着他好好吃饱,说是吃饱了才有劲练刀,才能长个子,长别的啥啥啥……
话虽糙,理不糙,只是满菊望着那黑鳅鳅散发着生化毒气的军粮,心中泪奔流,到底还是不愿伤了人小伙纯朴之心,咬咬牙,与诸君同甘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慕容的马刀
☆、师祖!
61 刀术与加防
北伐大军如一股灰色的洪流缓缓逆流北上,日日卯初拔营,申时而止,羯胡营这几百口人在北伐军中就仿佛夹杂在洪流中的一片枯叶般毫不起眼。即便如此,慕容作为一营之首,每日的事务仍是极为繁多,又兼要不时领骑出探,能挤出来的闲暇,除了扎营之后和晚上便是晨起时的一小段时间。每日天蒙蒙亮,他便拉着咬牙从被窝里挣扎起身的满菊,架起木桩开练,往往只能纠正好几个姿势便要匆匆去忙军务了,然后没了师傅指导的小丫头便对着木桩无数次地挥刀……
一个多月苦练下来,抡刀而斩之时,虽说不上如臂使指,也基本是指哪儿砍哪儿了,要搁在前世,应聘个四二六红棍那是没跑!小丫头在刀法上有些天赋,肯吃苦,够狠心,又有蛮力加成,挥起开山大刀,那是风雷隐隐,凶烈之气扑面而来,见者色变。
“……斩这些死木块能练出什么本事?”正在小丫头全神贯注,挥汗如雨地与木桩子较劲时,矮胡郡元翰不知何时溜跶过来,也不看满菊,扭头说了一句。
满菊使劲擦了擦流到颈子里的咸汗,冲他咧嘴一笑,没理会。这三十几岁就更年期的大伯,近日里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