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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渴望一种完美的婚姻生活。对美好婚姻的憧憬追求,或许是心灵受过伤的女人的全部。事实上,韩静波确实知道了章斯雨没有Chu女膜。在明白的那一刻,他很惶恐。在心里,他有千百种设想:或者是章斯雨体育锻炼时受损,或是她走路不小心被撞破……这千百次的设想都证明章斯雨是个纯洁善良的好姑娘。当他面对章斯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他很想问她,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他不敢问,他怕吓着她,他怕失去她。所以,该说出来的而没有说出来的东西,经过岁月的浸泡与侵蚀,它就成了一团阴影,成了一种硬伤。
第三章唤不回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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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斯雨的婚礼很简朴。她与韩静波搭上长途汽车,去了他农村老家。在农村稻场上举行婚礼与在城市酒楼里举行婚礼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喜庆朴实;后者则是一种虚假的热闹,有作秀之感。坐几个小时长途汽车的章斯雨不可能一路穿着曳地的婚纱,那太不切合实际,也太矫情。穿着大红格子衣的章斯雨和韩静波一到老家,稻场一头的路口处就燃起响彻云天的鞭炮。章斯雨与韩静波手牵着手,穿过弥漫的硝烟,进了家门,进了临时为他们布置的新房。章斯雨首先看到的是一张老式的带有踏板的床:刚刷过朱红的漆,雕龙画凤。踏板上放着新拖鞋,床上两床被子的缎面在阳光下发出光亮,床上还洒了许多被染红的棉籽,意味着他们绵绵有子。章斯雨喜欢这样的新房,这是她所憧憬的。
韩静波出去招呼客人去了。章斯雨坐在新床上,听着外面的笑声,小孩放鞭炮的声音,还有隐隐传来的狗叫声。这个遥远的小山村在章斯雨看来就像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又像是陆游笔下的山西村。其实,在这小山村里和一个彼此相爱的人相守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也未尝不可。在纯净清润的乡野空气里吐纳呼吸,把自己就当作一条自由自在的小鱼,新鲜瓜果,粗茶淡饭……看爱人一天天老去,这是一种自给自足的幸福。不知怎地,章斯雨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母亲。他们不也是举行过这样的婚礼么?他们睡的不也是这样的婚床么?为什么他们就得不到自己所要的幸福呢?或许,他们拥有的只是婚姻外在的东西,拥有的只是形式,而内容却被忽略掉了。没有内容的形式就像没有指针的金表,只能挂在橱窗里供人当作行为艺术或抽象艺术去观赏,它的实用价值还不如一个十块钱的电子表。因为表的灵魂就是时间,没有指针的表与没有爱情的婚姻一样,只有一具空壳,即使那空壳再华丽。
婚后的章斯雨与百分之九十的女人一样经历怀孕。怀孕的章斯雨有些行为不可理喻,她每天要吃好几根冰棍,要韩静波买来后装在漱口杯里,一根接一根的吃。冬天也不例外。章斯雨钻进被子里吃,冻得牙齿发酸也要吃,一口咬下去,听到的人在为她担心的同时,嘴里突然也酸出许多口水。章斯雨总感觉胸中塞满了乱草,吃冰棍可以让自己把热度降下来。韩静波有时实在看不下去,他不明白章斯雨为何如此钟爱这廉价的冰棍。这么蒙在被子里吃,不吃出病来才怪呢!韩静波不会哄人,他有时很烦这个长不大的章斯雨。
终于有天,韩静波与章斯雨发生了争吵。章斯雨用一个小孩过家家的小塑料碗吃饭。那个小碗最多只能装两口饭。韩静波一看章斯雨用几个小指头端着那碗,头上的火一冒,从章斯雨手中把那个小碗夺过从楼上扔了下去。章斯雨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他,然后倒在床上哭。很伤心。韩静波一般不发脾气,可发了脾气九头牛也拉不回,他不劝不哄,自己吃自己的饭,任章斯雨哭。天黑了下来,章斯雨坐在阳台的小凳上,呆呆的。她的肚子很饿,可她什么也不想吃。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淌。韩静波已经睡了。刚刚怀孕不久的章斯雨甚至有些绝望,她觉得委屈,她觉得她没有错:一个女人在自己家里如果连用哪个碗吃饭的自由也没有,那这个家还叫家么?她感觉韩静波根本不爱她。如果爱她,即使她犯再大的错,也不会在她正吃饭的时候把她的饭碗扔掉。月色如水。章斯雨慢慢靠近阳台栏杆,在那一刻,她很想跳下去。她其实不想死。她只是想让韩静波在第二天看到她离开这个世界后的悔恨。她觉得那一定是一件很快意的事。可这样做的代价也太大了,章斯雨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母亲一定会伤心欲绝,唉!到后半夜的时候,章斯雨就在床的另一头睡下了,脸上挂着几点泪珠。
这是章斯雨与韩静波婚后的第一次不愉快。这件事很久之后章斯雨才理会韩静波。在那段时间,她一直没想清楚她到底错在哪。她甚至想到了离婚。
24章斯雨的新房很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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