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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卫长娴伤心之下,根本就听不进去,自回了娘家,就变着法子寻裴氏及裴氏膝下子女的麻烦。卫焕这边一来看敬平公的面子,二来体谅她青春韶华失了丈夫,都默默忍了。结果卫长娴这两年倒是越发的刁钻古怪起来。
宋在水哼了一声,道:“她又没惹到你,没事多这个事做什么?你如今自恃着长辈们撑腰不怕她,但往后出了阁在夫家也这么大包大揽,迟早有你后悔的时候。”
“这算什么多事?”卫长嬴不以为然,道,“一来三婶和四妹妹、五妹妹这些都是自家骨肉;二来卫长娴总这么不给她们面子,又何尝不是扫了咱们这一支的体统?三来你也说了,我根本就不要怕她,揽下这事又有什么关系?至于表姐你说到了夫家,我又不傻,揽事之前不会先掂量掂量吗?我是能帮则帮,才没有大包大揽。”
宋在水被她说得一噎,她因为是被照着往后母仪天下、执掌六宫的要求教诲的,深宫多是非,宋家老夫人一直教导她一动不如一静,若无足够的利益绝不揽事上身——也最恨旁人算计利用自己。
像卫高蝉和卫长嫣今儿,名义上是说要请卫长嬴和宋在水帮着参详半个月后送卫长娴的生辰贺礼,但实际上却是为了假借她们帮着挑选的名头,好在卫长娴找碴时寻个帮手。
宋在水一眼看破这份用心,心头就有些不喜。卫长嬴虽然也明白,然而却不打算计较,表姐妹性情不同,看人看事也不一样。而宋在水不能说服卫长嬴,被这个狡猾又口齿伶俐的表妹拿话一堵,倒显得她小气了,脸色顿时就不太好看。
到采萍榭后,卫高蝉与卫长嫣察觉到,越发的小心翼翼。
劝了一盏沉香饮,卫高蝉斟酌着把自己今年初步选择的贺礼说了出来,大抵是些针线、玩件、珍贵花卉之流,若是个性情好点的姐妹,随便择一样也就能应付过去了。但卫长娴对旁人还算可以,对她们姐妹素来就是横竖挑剔的,卫高蝉和卫长嫣如今也就指望能够少挨几句挤兑的话罢了。
只是卫长嬴一挑眉,道:“这里头哪一件最不要功夫又最不值钱?”
卫高蝉一愣,道:“最不值钱的应是那方绣帕罢?是我自己绣的,最不费功夫的么却是一只玉桃了,是四哥外出时顺手带回来的。”
“那你就送那玉桃好了。”卫长嬴知道卫高川的月钱不多,他给妹妹买的玉桃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就漫不经心的道,“绣帕好歹也是自己花了心血的,玉桃送了大不了让四哥再送一个嘛!”
“可那玉桃不怎么好……”卫高蝉有点尴尬道,“我提这个是因为它应了寿礼的景儿……玉色是极寻常的,听四哥说,外头铺子里都能寻见。”
卫长嬴道:“反正你们送什么,二姐姐那个人也会挑三拣四,去年四妹妹你辛辛苦苦一片真心,被她当什么待了?如今又何必再理会她,随便打发点东西也就是了,左右她也没句好话。又何必给她好东西糟蹋。”
这话完全说进了卫高蝉和卫长嫣的心里去了,卫家虽然是拔尖的门阀,但家风严谨之下,没出阁的小姐们都只能领着月钱过。像嫡女还能从母亲那儿设法周转些,如卫高蝉这样的庶女,平常送礼来往,都是从月钱里省下来的。本来庶女月钱就只有嫡女的一半,即使裴氏能给卫高蝉做和卫长嫣一样的裙子,但这月钱却是卫家上代定下来的规矩,裴氏也不好改的。
更别说去年那幅仙鹤献芝图是卫高蝉一针一线亲手绣出来的,连嫡母生日也就是用到这份心意了,却被卫长娴当众那么对待,说心里没怨言怎么可能?
但要说因此就给卫长娴随便备份礼,卫高蝉和卫长嫣又有点担心,对望一眼,道:“可就怕二姐姐见了礼物不用心,更生气了。”
“她生气就生气吧,这两年哪次宴饮她有过好脸色?”卫长嬴无所谓的道,“回头咱们一起走,她说什么话我来回就是。”
这话才说出来就被宋在水暗掐了一把,道:“其实四小姐和五小姐若是不想见这位二小姐,又何必每次都要过府去淘这个气呢?”
卫高蝉和卫长嫣正窃喜于卫长嬴的承诺,听了宋在水的话,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顿了一顿,卫长嫣才道:“但二姐姐那边明明发了帖子来……”
“二小姐怎么说也不过是咱们的平辈,对不对?”宋在水淡淡的笑了笑,道,“又如何能与长辈相比?如今正是盛夏之际,凤州自来有酷暑,咱们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