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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只不过是想要保护我!”她的眼睛变得通红,有种疯狂在眼底蔓延,“陈策远,是你先要杀我的!!!今日,我就要为贺仪报仇!”
陈策远终于没有力气站稳,跌跪在床榻边,抑制不住地吐出了一大口浓黑的鲜血,尽数喷在了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上,两只鸳鸯最终被一片黑色吞没,丑陋至极。
“秦恒你竟然真的如此残忍宁可秦国的江山葬送也要我死”陈策远的力气越来越小,声音也越来越微弱,却还是想要说出来,“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你小晚我当时的箭对准的,是你的身后”
恩怨情仇烟消云散
陈策远气息已经微不可察,却还是艰难地动着唇。他知道,如果他再不说出来,他当时的想法,也许再也不会被她知晓,他不是圣人,也是不甘心自己被人误解的,更何况误解他的那个人是他一生的挚爱呢?
“我当时的箭对准的,是你的身后”
又重复了一遍,他如释重负地合上了眼。
秦恒浑身一震,瞳孔放大,扑过去发狂地摇晃着陈策远:“陈策远,你给我醒过来,你给我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陈策远陈策远!”
陈策远疲惫地地睁开了眼,气若游丝:“小晚,我好困,让我再睡一会儿”
秦恒嘶哑地大哭了起来,她再次成了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只知道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许睡!陈策远,不许睡!睡了就永远醒不过来了!陈策”
陈策远闭着眼低低地笑:“醒不过来,就醒不过来吧”
仿佛又是想起了什么,嘴边喃喃道:“小晚,我不会杀你为何,你就是不信我呢”说着嘴角又流出了一抹黑色的毒血
“陈策远!不许睡!陈策远!陈策远陈策远”秦恒再也没有力气,抚着他已经冰凉僵硬地脸,低着头亲吻着他,眼泪低到他的脸颊上,又被她轻轻吻去,仿佛那样就可以赎罪,可以征求他的原谅——她已经忘记了,她的唇上还沾着致命的毒药。
“陈策远,还没有说清楚你把话说清楚啊!!!”
那一日,战场之上,她的军队被陈家军围在谷底她的身后,是仅剩的秦国军队她抬眼,看到了陈策远拉满了弓弦,而箭头正对着她!
擒贼先擒王当年,陈策远教她的如今,正要用那一招对付她。
她也缓缓地拉开了手上的弓箭正对着陈策远!
两边的军队僵持着,两人的弓箭也僵持着。
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
那时候,远方忽然有震天的厮杀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心下一惊,箭已经从手里脱离了出去
原来是她,先放开了箭
原来先放开箭射出箭的人是她秦恒!
然后,贺仪就冲了上来,挡在了她的身前陈策远的箭,刺中了贺仪的胸膛!
所有的厮杀声,好像在那一刻静止。
她没有想过,为何明明在京城的贺仪,会突然跑到战场上来,会突然死在他的面前。
原来,那引得她分神的那震天的厮杀声,是贺仪带着三千骑兵,突破了重围
阴错阳差
秦恒、陈策远、贺仪到底是谁错了
她发现最后,好像谁都没有错,错的最离谱的,还是她秦恒自己
贺仪因她而死,如今的陈策远也被她害死
天地之间,到头来,竟然只剩下一个自己
她勉强地爬了起来,却又重重地跌倒,狠狠地撞上了床,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从床底下传来。她想起来了,刚才陈策远还把交杯酒放在了床底下,一正一反,寓意百年好合
她呵呵笑了笑,再次狼狈地爬了起来,如同荒原上一只受了伤的狐狸,机关算尽害人害己,她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撞倒了椅子,差点还撞到了蜡烛台,却浑然不觉那疼痛。她猛地拉开寝殿的房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如刀割一样刺在脸上,她浑身一颤,灵台忽然清明起来。
她想起清晨大清早她就穿上了这身大红的嫁衣,在镜前整整梳妆了两个时辰,镜中的女子都变得不像是自己;她还想起早上新郎官陈策远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像少女时代的她曾经希冀期望过的那样;她还想起那个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男子抱着她从街头走过,他身上的温度透过几层布料传到她的心底,她听到他在耳边对她笑着说:“抱紧我,我身上暖和。”
这些,都是今天发生过的时候,却为何,仿佛已经那样久远?还是,这一切,都只是她疯狂时幻化出来的一场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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