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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了一棵花开得正盛的梨树,铺了布摆上茶点吃食,刚吃过东西肚子还饱着的孙芷妍却不打算享用这些精致的小东西,而是拿了网兜开始扑蝶,银铃般欢快的笑声很快就在花园里响了起来。
兴致上来的时候,孙芷妍还停下扑蝶的动作,坐在梨花树下为扑蝶的宫人们一拂古琴曲。
气氛正好,花香正浓,兰姑姑捧着一封蜡封完好的信突兀而入,打断了众人的动作:“公主,驸马爷的家书到了。”
孙芷妍闻言侧目,默默数了数日子,发现距离上一封家书寄回来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新的家书该是要到了的。
说来在她近三个月的宅女生活中,祈福抄经、春困打盹是基调,来自姜陆的家书则是偶尔的变奏曲。
接过兰姑姑手里的家书捏了捏,孙芷妍毫不意外地发现这家书一如既往地厚,挥了挥手让聚集在花园里的宫人们都散了:“今日便到这吧。”
她得回去给姜陆回信哩。
信上的内容大概都还是那些,先是与她描述了边关的生活,军营的景象,然后就会用一些让人见之脸红的话语述说对她的思念……最初的时候孙芷妍看信的时候还会像做贼似的生怕别人看到内容,现在见得多了,也就也不会觉得脸热了,坦荡荡地当着兰姑姑的面一字一句的看起来。
随着信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一样或者几样别出心裁的小物件,这一次的是一副姜陆亲笔画的月下美人图和一支珍贵的琉璃缠丝钗。
画上富有情意的附了诗,大意是想要亲眼看她带上那支晶莹剔透的钗子,与她共剪西窗烛。
真真是……放到了现代就是一个撩妹满分的行为啊。
孙芷妍仔仔细细地收好了姜陆寄回来的信,铺开宣纸给姜陆回信,风格一如既往的简洁,只有五个字——
咳,妾心甚慰。
“去库房里取些新制的肉干,再找个手脚伶俐的把信和肉干送到驿站,走军队的路子。”孙芷妍一边轻巧地封好信封,一边吩咐道。
边关生活清苦,她想了许多法子帮着改善姜陆在军队里的生活水平,避免再次见到姜陆的时候,他又像婚前出征的那一次般瘦成一根竹竿儿回来。
“诺。”
这厢伺候的宫人刚取了信出去,那厢负责外院的大太监就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他跪在地上,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发了青:“公主,边关来了人,说是……说是军中出了奸细,驸马爷带着人马追击叛军的时候,遇上了敌军,全、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孙芷妍觉得自己像是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清,天旋地转间,只有全军覆没四字不断地在脑海中回响、再回响。
“公主!”
“公主!”
“公主!”
……
宫人们本就慌了神色,孙芷妍没有半分征兆地往后倒下更是让她们失了主心骨,幸而还有一个经验老道的大太监和兰姑姑在,她们二个一人厉声控制了局面,遣人去请常驻在公主府上的太医,一人二话不说去了齐国公府请能主事的人。
等到齐国公夫人并姜太夫人过来,宫人们面上虽然还有些儿惊惶,但行事已经有了条理。任谁看了也要夸赞一声不亏是宫里出来的。
“这……太医,公主没事吧?”齐国公夫人虽然没晕,但心里也没有好过多少,毕竟是她眼睁睁看着长大的表弟,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奈何齐国公一接到消息便入了宫,姜太夫人是个不管事的,眨眼她就成了齐国公府的定海神针。大长公主那儿她还没敢透露消息,就听得公主府这边孙芷妍倒下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哪怕宁安公主身份与平常贵女不同,但想必也是逃不出以夫为天的,如今天塌了,齐国公夫人怎么也不敢说宁安公主只是一时接受不能晕的。
若是宁安公主的身体跟着出了什么事,皇家就该问责齐国公府了。
“夫人,臣瞧着是喜脉,已经有三个月了。”太医也知道情况不比平常,半句恭喜的话也没敢说,脸上无喜无悲,生怕表情一个不对就惹祸上身。
“喜脉?”一时之间齐国公夫人也不知心情是喜是悲。姜陆去了,但好歹在世间留了血脉……她神色复杂地看着孙芷妍的肚子,好久才让人给了太医赏钱,又叫了人去皇宫里报信。
孙芷妍晕也晕的不安稳,梦里一时一个样,全是些不好的景象,惊醒以后又听到齐国公夫人的呢喃,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跟着重复道:“喜脉?什么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