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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深山峡谷,没有飒飒如斯的树叶声,只有一声声虫鸣,宛如林中的喃喃声。
钟谣四下看了看,在上海能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太难得了,她看向叶漠隐,发现他坐在稍远处的草地上正仰头看着什么,明眸清澈,那样的场景,那样的笑容,就像多年前的那一幕,变成了一滴落在冰上的水渍,永远擦不掉了。钟谣愣愣看了他许久,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是星星。
漫天的星星。
“我已经很久没有抬头看星星了。”
他淡淡道,声音却那样飘渺,仿佛从远处山谷中捻转而来,“你呢?”
地瓜和莫莫已经脱开了绳索,就在两人不远处走着,不离寸步。钟谣想了想,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说:“我也很久没有看了,不是不想看,而是看不到。”
“有时候,近在咫尺的东西我们看不到,偏偏要去看一些远的,可那些远的太远了,也看不到。”叶漠隐仰躺下去,他回家后没有换衣服,依然是那套价值不菲的西装,可他却这样直接躺在了草地上,“以前有人曾跟我一起来这里看星星,但那人却看不到近的东西,所以就再也看不到这样漂亮的星星了。”
钟谣小心翼翼偷眼看他,城市在远处喧嚣,彩灯在远处闪烁,这一切在他那双流转着光辉的双眸中都失了颜色。
钟谣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瞳孔中群星在闪耀,就像看到一颗星辰中镶嵌着另一颗星辰。
地瓜跑回来在钟谣脚边蹭着,毛发不时从她脸上划过,她摸了摸脸,吸了口气,像是鼓起勇气般说:“所以抓住眼前就是幸福。”
“呵呵。”叶漠隐收回目光看向钟谣,他眼中温存着的星辰没有了,却还是带着光华,它们将钟谣融在里面。许久,暗夜的云片片飘过,月光一次次被遮盖,一次次划过长空,深夜飘零的光阴里这世界仿佛变成了一个灯光失控了的舞台,她的心犹如上演着一出哑剧,“你的幸福在哪?”
钟谣怔住了,她看着叶漠隐,仿佛要看穿他的想法。她终究无能为力,她不能看穿他,甚至连自己都看不穿,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却不明白如何去要,敢不敢要,有人说,每个人都想要一片广阔的天空能任他飞翔,但真的给你一个这样的天空,你是不是真的敢要。
从很久以前她所做的永远只是一个人孤独地站在舞台外,看台上剧目更迭,幕帘翻扬。她多想他能在谢幕前看她一眼,只要他能知道她就站在人群中注视着自己,这一等就是五年。
莫莫轻叫了一声,在这样安静的时候显得特别突兀,钟谣下意识看向它,它正追着自己的尾巴不停在原地转圈。
钟谣轻声说:“幸福在尾巴上。”
叶漠隐也看着莫莫,听她一说,失笑道:“那就永远得不到了。”
钟谣回头,看着叶漠隐的眼睛,也许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注视他。钟谣自觉奇怪,四目相对,她竟没有丝毫怯懦,反而心平如水:“幸福不是这样得到的。只要你昂首向前走,它就会一直跟着你。”
叶漠隐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银色的林间小路在他们面前蜿蜒到山下,路中间时常横躺着树叶、枝干。它们就像还有生命那样坚/挺翠绿着,可它们已经死了,它们的生命在它们从从小生长的大树下落下来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了。
不过枝叶们也许也没有死,它们落入尘土,归于泥中,落叶归根。它们会在明年重新生长出来,就像在那光的阴影中,星图流转,草木荣枯,那片片傲立的祖先们一样。
它们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直到主人们喊它们。
叶漠隐看了看手表,晚饭后两人就来了这里,现在已是午夜十二点了,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走得特别快:“回家吧。”
钟谣点头起身,拍了拍衣服,又将牵引绳套在地瓜的脖子上,而地瓜显然还不想那么快就离开,它原地乱跳,挣脱着绳索,而莫莫也是一样的反应。
“别闹!”钟谣重重拍了地瓜的臀部厉声喝止。
果然地瓜一停下莫莫也就马上变得乖巧了。叶漠隐还是没有说话,从刚才听了钟谣那句话之后,他就没有再说过话,此时他看着两只狗那么努力地反抗钟谣突然笑了。他把莫莫的牵引绳放开,然后又解开地瓜的,说:“让它们去吧。”
钟谣急道:“不是回家吗?它们一会在林子里跑丢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走吧。”
叶漠隐朝钟谣走来,银白的月光照在他的黑色西装上,仿若泛着莹莹光芒。走过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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