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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委委员会议。闻大名原来不是党员,是在文化大革命时,在某次武斗中,由另一个造反派介绍,“火线入党”的,会议不承认他的党籍,一开会就被“请”出了会场。
会议由祈主任主持,张敬怀先在会议上讲了话。祈主任和其他地委委员们都发了言。会议结果是做了几项决议:
关于撤销靠造反起家有打砸抢行为的闻大名及其同伙的一切职务并隔离审查的决议;
关于继续清查“三种人”和落实干部政策的决议;
关于抓好当前生产和改善人民生活的决议。
另外还有几项有关某些具体工作的决议。
这些决议,大快人心。三平地区见到太阳了。
从三平地区回来之后,在一次省委常委会议上,关于这次在三平地区之行的情况,张敬怀向常委们作了汇报。杨同理书记完全肯定了他的工作,并说:“我的老张同志呀,你辛苦了。休息几天吧。”
张敬怀在家里休息时,他想就三平地区之行写篇文章,标题都想好了:《书面报告和实际情况》,还找了几本书和一些材料。可是心神不定,怎么也看不下去。他问自己:“我怎么了?”
想了半天,忽然叫道:“卜秘书,你过来一下。”
张敬怀不上班的时候,卜奎也住在张敬怀家里的办公室。卜奎立即站在张敬怀面前。
“你能找到小冯吗?”
“好找。”卜秘书答。
“你告诉她,让她到家里来一趟。”
“好的。”
就在这天下午,冯怡来了。她觉得是“奉命”来的。好像一个普通干部晋见首长那样,生分分的,站在那里,低着头,等着张敬怀问话。可是张敬怀半天不语。
冯怡问:“张书记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问话使张敬怀有些伤心,又是半天,张敬怀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为什么要找你?”这话又刺痛了张敬怀。
“没有事就不能找我?”
“我已经让卜秘书谢过你了。还有什么事找你?”
“你坐下吧。我们还像在翠谷山庄那样谈谈好不好?那时,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呀!”
冯怡说:“那时,你养病,我也是休养。我们是病友,也就是说是平等的朋友,现在不同了。”
“什么不同了?我还是我,你还是你呀!”
“不同的,不同的。首先,你现在肯定很忙,我不愿打扰你。”
“我忙,这不错。但是也没有忙到见一个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呀!”
“你是张书记,我只是一个普通干部。我们之间相差得太远了。我来找你──一个普通干部,老是往省委书记家里跑,别人会怎么看我,又怎么看你呢?”
“别人怎么看,且不去说他。我倒是问问你,当了领导就不兴有朋友了?”
“现在,你的朋友……只有在你工作的圈子里找。”
“荒唐的逻辑!怎么当了领导就不能和普通人交朋友?”
冯怡不语。
张敬怀缓缓地说:“小冯呀,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我们在翠谷山庄那一段,作为一个普通人和普通人,无所不谈。那是我有生之年最大的快乐。现在,历史又把我推到这个岗位上,你认为我愿意呀!我是别无选择。我们能不能恢复在翠谷山庄那样的忘年之交的关系?”
冯怡这才慢慢有了笑容。
“可以的,只要你在我面前不是领导。”
“哎呀,你呀,你!你以为所有的人都是’ 一阔脸就变吗‘ ?……算了,我想问问你的生活、工作,都怎么样?”
冯怡这才和张敬怀谈天说地,说起来没个完。
他们一直谈了一个下午。张敬怀要留她吃饭,冯怡不肯。张敬怀也没有勉强她。
冯怡走后,张敬怀一直陷入深深的思考,做了高级干部,连交个普通的朋友也难呀!他感到无限的悲哀。
当卜奎领着冯怡进院子的时候,夫人艾荣和女儿胜美都在家。以前夫妻关系不好,艾荣一直怀疑丈夫可能有外遇。但是经过多方观察、考核、调查,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今天见卜奎领着一个姑娘进来,长得那么俊俏,立刻引起了艾荣的注意。她们娘俩,躲进西间屋,侧耳细听。开始并没有什么响动,后来却不断传出极其热烈的谈话,而且丈夫还常常开怀大笑。艾荣只有在他们结婚不久,才听到过这种开心的笑声。但是他们谈的什么却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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