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页(第1/2 页)
他光着白花花的膀子蹲地上发愁,来时带了行李,一路颠簸,从老郑的三轮车上不慎跌落悬崖,凌书意虽然痛心疾首,但为了自己的小命没跟着跳车殉情。
身上依旧有霉味若隐若现,凌书意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扯过床单一裹,抱着衣服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洗衣用品俱全,全智能洗衣机,超浓缩洗衣液,他捅咕了半天,愣是不会玩这些高科技玩意,本意探头寻找周叔,却发现周管家人在客厅,似乎很忙,他抱着衣服转了两圈,随手找出个盆子,扯出来“哗哗”放水,又把衣服仍进去,蹲地上拿手搓。
管家准备好红茶等着秦陆升下楼,等他坐在沙发上,端过去说:“老爷让我帮忙备车,说是今天送您和少夫……和凌先生去办手续。”
秦陆升“嗯”一声:“叫他出来。”
周管家放下红茶,去凌书意的房间敲了敲门,小声叫他:“少夫人?”
屋内无人回应。
又敲了敲,小声喊:“少夫人?”
依旧没人应答。
周管家心想:难道没在房间?正疑惑着,就听一声大喊道:“周叔救命啊!我在这里!”
周管家一惊,忙闻声赶去。
柔弱的小妻子!
此时卫生间一片狼藉,凌书意满身白沫已然被埋,他抹了把脸,眼角抽动地问周叔:“这,这是什么牌子洗衣液?泡沫怎么越洗越多?”
周叔忙说:“您您您怎么自己洗衣服,快放下快放下,我让佣人过来收拾干净。”
凌书意没逞英雄,站起来问:“您找我干嘛?”
周叔说:“是少爷,他在客厅等您。”
凌书意眼前一亮,头顶冒沫光着脚丫就跨出门去,他身披床单实在拉风,害怕走光还把皮带扣在腰间,看见秦陆升欢天喜地的问:“老公,你找我?”
秦陆升无所谓他的称谓,抬眼说:“带上证件跟我……”,话没说完楞了片刻,黑着脸说:“去换衣服。”
凌书意无奈摊手:“我也想换啊,可我就穿来一身衣服。”
秦陆升说:“先让周叔给你找一身换上。”
凌书意问:“带上证件去哪?”
秦陆升公事公办地说:“结婚。”
周管家交代完佣人打扫,带着凌书意去了储物室,说是储物室,有床有柜,更像一间卧室,凌书意找到把椅子,倒骑在上面,看着周叔翻翻找找。
周管家对这位新晋少夫人很好感,很怕自家少爷的冷漠性子把人吓走:“这间是少爷小时候住的房间,很多不穿的衣服,我都放在这里了。”
凌书意点了点头,看见靠窗的地板上放了几块画板,还有吉他口琴,周管家找出两件衣服拿给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说:“少爷儿时没有朋友,也不与老爷夫人同住,可能是梦症的原因,很多时候都自己待着,那时只有老先生常来。”怕他不知道又解释道:“老先生是少爷的爷爷,教他画画,吹口琴,后来老先生去世了,少爷虽没表现多么悲伤,却再没来过这间卧室。”
说着又叹气:“从前有个算命的,说我们少爷是天煞孤星,缺情少欲,亲缘接近他都会短命所以……”
凌书意突然问:“哪个算命的?”
“这。”周叔想了想:“说是一位十分灵验的老仙家……”
凌书意“呸”了一声:“听他放狗屁。”
周管家说:“我原本也信,可自从少爷出生,原本人丁兴旺的秦家,就……就越发的单薄起来了,旁系嫡系几十口人,如今只剩下老爷和三堂叔一家了。”又叹气:“可这事又怎么能怪少爷,他什么都没做过,就因为那老仙家一句话,从小就被家人送了出来。”找到两件合适的衣服,周管家就退了出去,凌书意扯掉床单,换那白衣黑裤,没有立刻回到客厅,而是走到窗前拿起地上的口琴,擦了擦上面的灰。
同性婚姻早已合法,两个男人一起去办手续没什么稀奇,凌书意坐在副驾驶上翻开刚出炉的小红本,凑到秦陆升身边问:“你觉得咱俩有没有夫妻相?”
照片中两人的表情十分精彩,一个呲着牙,一个木着脸,秦陆升瞥了一眼没说话,本想直接回家,又接到秘书的电话,他挂断之后对凌书意说:“我要去趟公司,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凌书意震惊,一脸悲切地说: “刚刚结婚就把自己的老婆抛到路边?你有没有想过你柔弱的小妻子,站在马路上,顶着烈日迎着风雨,眼泪汪汪地看着你的车尾巴,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