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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毋庸置疑地打断她道:“这些事,本不是你可操心的。”
“可是,燕王如今是真的反了,她毕竟是我们方家的……”
他回过身,重重搁下手中的茶盏,泼了一手的水。
她噤了声,低头,委屈不已。心头,仿似有一团烈火,即刻就要烧了她自己那般。却,只能强抑着,咬紧银牙。
自从那一夜始,他再也不曾宿于她房内,连新纳的何氏都很少能得他近身,即便是老太太出面,也不行。
她越想越心灰,不免落下泪来。
他慢慢缓了面色,温言道:“去看看母亲醒了不曾?”
一面说,一面自己换上朝服。
她哽声道:“不用过饭再去么?”
他和颜道:“不用。”话音未落,人,已出了内室。
中庭之内,露气深重,虽隔着鞋袜,仍感到深秋的寒意逼人。有家丁在前执着灯笼,为他照着前路,他整一整肩上的披风,疾步而出。
待路过那道圆门,他略略停了步子,园内的荼靡架早败了,此刻,想必北地更是天寒地冻,朔风乍起。
燕王朱棣其人,又岂是“厉害”二字可以囊括之?
建文元年,八月十六,距雄县失守仅一日。
燕王,料定雄县被夺,啵�菔亟�酥摇⒀钏杀囟ɡ丛�K欤��吩�毂�в啵�裙�卵�牛�狈�诤铀�小T级ù�酥业裙�饲牛��脚谏�憬�饲殴フ肌R蚺酥液问惫�牛�荒芤怨兰疲�扉Ρ闳妹扛鍪勘�砸皇��菝稍谕飞嫌米餮诨ぁA恚�穹��擞诼凡啵���脚酥矣胙嗤趸嵴剑�疵�谖�拧�
翌日,寅时。
潘忠果然引兵前来,朱棣带兵开城门迎战,潘忠率部过月样桥,直奔燕王而去。人,刚至桥上,忽听耳畔炮声连响,呐喊声,厮杀声,一时四起。
直至此时,潘忠等人始知中了埋伏。遂,不敢应战,想夺桥而逃,不料桥下已被谭渊所率的将士占领。
后,无退路,而面前,燕王已带兵自城内杀出。
腹背夹击之下,官军大败。潘忠、杨松二人俱被活捉,部下数千将士,多落水溺亡。
朱棣,再乘胜带精锐骑兵百余人为先锋,向啵�萁�ⅰR宦分钡纺暇�笥��赜�倬�贤蛉耍�な�督担�碛姓铰砭徘Ф嗥ズ完⒅厝粜恚�∥�嗑��谩�
是日,朱棣回师驻营白沟河。
可谓三战三捷,势如破竹。
而朝廷所布下的五十万大军,此刻,仅剩主帅耿炳文亲率之部三十万人。
如今朝中军务,天子皆交给齐、黄二人定夺,此番耿炳文若再接着兵败,黄子澄必定要撤换他兵权,纵使他力劝,估计所得也只甚微。
今日早朝,群臣,想必又是一番舌战。
其实,并非耿氏无能,而是放眼天下,要论将兵布谋,燕王朱棣,实远甚于先帝。
先帝当日尚有诸多盖世猛将辅佐,而燕王麾下,除却数位青年将领外,实际并无栋梁之才。先帝起兵时,旧元已经败落,天下肆虐悖乱,先帝所需敌的,不过是末弩之羽。而此时,大明正为盛世,于盛世中,以寡胜众,再夺人心,堪大才者方能为之。
此等人才,又岂是她那样的女儿可以约束一二?
可是,他留不得她,也要不得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仿若离枝之禽,辗转于他人只手之中,生死罔知。
守门的家丁看见他一行,赶紧开了大门,门外,一顶软轿已经备好,他解了身上的披风交予随从,躬身踏入轿内。
八月二十二,白沟河,燕军大营。
北地天凉,此时,已是霜落长天,满目露白。主帅的大营前,左右分列着数十位士卒,一个个,皆一身戎装,虽,满面尘霜,却不掩戒备肃穆之色。
大帐内,朱棣,不过一件家常袍衫,长簪束发,和众将士议论战事。
其下,自是谋士道衍及大将朱能、张玉、谭渊等十数人。
洪武年间,他曾奉旨于苦寒之地,征伐北元多次,是以落下风疾,疾发时,四肢百骸皆痛胀不已。因着近日天气乍凉,他的风疾竟复发,故才脱了铠甲,略减重负。
连日的征战,此时,一副惊世的俊颜上,比之从前,似又瘦削了些许,愈发显得身形精壮,气度夺人。一双眼眸,深邃如星,看之,若三春之暖阳,又深不可测,摄人心魄。
他指着面前悬挂的地形图,向身后诸将道:“眼下,潘忠、杨松被擒,战事刚了,以耿炳文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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