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页)
“是吗?”
“你以为为师和你一样是目不能视?你的心事都明明白白写在你自个脸上,眼中。但,敷儿可知自己是什么身份?不管是周王还是燕王,都是皇家贵胄,至尊至贵之人,根本不是我等可以觊觎!还有,敷儿可知那燕王已经有姬妾数名不止,这还仅仅是有名份的,如果加上那些没名没份的,为师实不敢妄议妄论,敷儿自己去思量!再者,即便他此刻尚未有正妻又怎样?将来,也必是皇上和皇后亲自指婚,他的正妻也必是官宦人家的正经小姐,很有可能还是哪位王侯将相的郡主千金。敷儿,莫要再痴人说梦!”
“唉,敷儿,你终究还是个孩子,又岂知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敷儿,为师说的话,你可都记得了?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知晓进退,旁人,即便是为师也难救你!”
我不语,茫然望向不知处。
这一些,敷儿并不真是痴儿,岂会不知?岂会不自知?
据是夜奉召回来的姊妹们讲,席上,无论是周王,还是那位风神俊秀的太子讲读——皇上面前一等一的大红人方孝孺方大人,三位男儿,虽都是相仿年纪,但,另二位,没有一位可以有燕王身上的气度,且,更难得的是那份俊美无俦,在天下男儿间也少见。
敷儿可以想及,周王此时年纪尚小一些,平日只擅诗词歌赋,而,方翰林也是一介学士出身。唯有燕王,既出生皇家,又身率大明半壁兵马,戎马倥偬,杀人无数,气势当然不会同于前两者,不怒自威,那是一定的,
敷儿来至此处虽然时日不算久长,但,兼听偏听,当然知晓一二。教坊司的女子们见惯风月及权贵,眼光自是极挑剔,即便是那些稍微生得猥琐一些或普通些的主家,哪怕他再是王公侯爵,她们过府回来也一样毫不留情地批驳。
唯独,对燕王,她们一个个俱是毫不掩饰的赞誉与倾慕有加。
不仅如此,这份赞誉,直议至今日仍不见停息。
但,敷儿自己所留意的并非是这些。
那一日,狮子桥上,春雨如织,青石路滑。
他明明可以不救我,但,他终是出手救了。那一刻,敷儿第一次被一名男子置于他的高头大马之上,甚至——他的怀抱之内。
他身上淡淡的麝香,还有那温暖的手臂,马鞭托起我的小脸,刺痛我肌肤的不适,如此狂放不羁纵声的大笑,疾驰而过的马蹄声响。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日夜,萦绕在敷儿的脑海之中不去,宛如魔障。
可是我不能承认。
只要我不认,先生便奈我何。
身后,忽然传来燕儿的轻唤:“先生刚刚叫燕儿?”
先生转过头去,含着薄怒问她道:“隐娘在何处?”
“回先生,隐娘姐姐在她房里。”
“去,领着敷儿去她房里,让隐娘为她上妆。”
燕儿很是吃惊:“痴儿又要出去么?”
“嗯?!”
燕儿赶紧改口:“呸呸呸,是敷儿姑娘又要出门么?”
“你跟隐娘说,就和前次一样,只许比前次还要好,否则,我唯她是问!”
先生很少发作,燕儿听了有些心虚,上前几步扶着我就要走。
才走几步,先生就在身后叫:“敷儿——”
我驻足。
但,先生却没有再讲话,只长叹一声道:“去吧!”
我没有再讲话,自从失明兼失语之后,沦落至人篱下,敷儿已懂得隐忍。
直行了半柱香的功夫,才走至隐娘的卧房。她看见我,却并不吃惊,只淡淡笑着,从燕儿手中接过我的身子,将我轻轻按于她的妆台前。
拆了我的发髻重新梳过,一面梳,一面有意无意地问燕儿,却不是问我:“燕儿可曾听说过晋王?”
燕儿当然摇头:“燕儿听是听说过,他是三皇子殿下,今晚姐姐们还要出门侍奉么?怎么燕儿先前没有听说?”
隐娘笑:“燕儿懂个什么?”
她的手指无比轻柔,轻轻掠过我的头顶和腮畔,柔软的发丝在她的指尖缠绕,再旋转成发髻,以钗环固定。
不过短短片刻,便已妆成。
隐娘和先生都曾说过,敷儿最适宜素颜示人,至淡,即最浓。
这一次,她们为敷儿换了另一件簇新的粉色罗裙,浅浅的粉,只比门廊前的桃花还要轻柔三分。敷儿自己当然看不见,全都是隐娘的比喻。
既如此,自是不能久留,三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