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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亢的充满情欲的女声不再回荡,突然安静的房内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少女断断续续的低哼和少年粗重的喘息。
年少,精力旺,在人家女孩子身上折腾发泄了几次後他才觉得那些躁动缓解了些,从对方身上起来,瞥了眼凌乱的床上那具凹凸有致的、胸口还在上下剧烈起伏的筋疲力尽的赤裸躯体,摘了套子,扔到一旁,下了床,然後走向卫生间去洗澡,再没看一眼对方。
毫无乐趣。
肆无忌惮的发泄获得的亢奋与刺激,只是徒增来自不满的烦躁感。
第二天离开前,其他几个人去买了些小吃,而钱生坤随便找了个借口去其他地方转了。
和他们在一起他觉得很乏味。
四月末的中午,阳光有些晃人,空气潮湿又闷热。钱生坤在昨天遇到年轻男子的地方看似无所事事的徘徊著,目光在窄窄的河岸两边随意的扫来扫去。
他心底并不想承认自己是在找人。
过了会儿他眼睛一亮,然後盯著前方,眯起了眼,勾起唇角。
他目光锁定的不远处的男子身上,是昨天的那个哑巴,正坐在不远处的茶铺画画,时不时的眺望对岸。
他换上了有礼的微笑,如戴上了面具。然後朝对方走去。
男子正抬头看对岸,余光看到有人向自己走来,转过头,只见钱生坤对他笑著打招呼:“又见面了。”语调轻松,并没有因昨天的事或彼此只有一面之缘而拘谨。
男子似乎也没有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微笑著向钱生坤点了个头,温和又干净。
钱生坤走上前,俯了些身,看著男子画的画,微微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赞叹道:“挺好的!那昨天那副也是你画的?”接著又像想起了昨天的自己的举动,停了下,脸上流露了些许歉意,声音低了些:“昨天我心情不太好,抱歉。”
男子笑著对他摇摇头,低头从身边拿了个小本子,翻出一页空白,直接用手中的铅笔在上面迅速的写著:
“没事,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他的字清爽整洁,每一笔都像舞起的绸缎,柔中带韧。
钱生坤像如释重负般笑著,然後有些茫然不解似的问:
“你昨天那会儿其实想告诉我什麽?”
他兜兜转转这麽久,其实就是为了问这句。
因为他觉得那会儿对方是想告诉他,他们为什麽“一样”。
他反感厌恶,他不肯承认。但那鬼魅般隐隐约约的东西的折磨著他,所以他现在要卡住它的咽喉将它暴露於阳光下。
所谓的夸奖、歉意只是吸引对方注意罢了。他对画画一类的根本不感兴趣,对方画的东西在他看来就是把眼前看到的搬到纸上,和打印复印没什麽区别,他也看不出来好坏。眼前的画对他来说和路边的传单一样可以随手扔到地上,任来回的路人无所谓的踩过。
男子不知钱生坤的想法,只是看著他,愣了下,偏过头思考了会儿,然後笑著写下:“其实已经无所谓了。”
钱生坤看著,皱了下眉,一阵烦躁。他勉强又换上笑:“但我想知道,告诉我吧。”
对方望他了会儿,好像有些奇怪他为什麽这样执著,然後沙沙写著:“就是昨天你当时想踩过画的感受和想法,我也有过。”
钱生坤仔细盯著那行字,眉毛拧在一起,眼里只有不明所以的费解。
每个字每个词他都能看懂,整个句子也没有任何错误,但他不明白这句话什麽意思。
见钱生坤可能不太清楚自己的意思,男子微皱著眉,紧紧抿著唇,又匆匆在下面补充:“心情,感觉。感觉所有人和事都很碍眼、无趣,不知道他们活著或存在到底是干什麽,想把一切摔了,砸了。我甚至把我画过的所有画都撕了。”
他笔迹渐渐不像之前那样轻盈。
钱生坤看到那些话其实有些失望。
就凭这?
……呵,我还以为是什麽。
自以为是的家夥。
他心里嘲弄著对方,却没有意识到到自己正拧著眉,正紧盯著那些字。
那碳色的字迹,一笔一划,都像要刻在他的脑中。
心脏在雀跃的鼓动,灵魂在难以克制的沸腾,大脑里的一切都像在飞快的更新,充满了新奇柔和的白光。
他想忽视这些怪异的感觉,否定它们的存在,但它们如雨後春笋般,止不住。
男子奇怪他的沈默,转过头看了眼,然後笑了下,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