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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当即替他回答,唯请几日后派人传话告知于我。”
蒋徽抬一抬手,“说来听听。”
陈嫣感激地一笑,“董飞卿还会回董家么?我的意思是,他会否回到董家,为家族赚取荣华富贵?”
“不会。”蒋徽说道。
陈嫣听了,深凝蒋徽片刻,轻轻地吁出一口气,神色是难以言喻的复杂,但绝没有一丝愉悦,“明白了。”继而沉默下去。
“一方面而言,我要感谢你;另一方面而言,我决不能原谅你。”蒋徽从容优雅地起身,“一事归一事。珍重。”
“我晓得。多谢。”陈嫣说。
蒋徽款步走出寝室,来到厅堂,再转到院中。
庭院之中,董飞卿正在等她。
回到家中,沐浴的时候,蒋徽想起陈嫣的一个问题:自何时开始钟情董飞卿。
是啊,从何时开始的?
她慢慢地梳理着过往。
自与丁杨定亲起,心神便倾注到筹谋着退亲、离开相关的种种事宜。
那时起,便已在每日戴着他为自己做的那个珍珠手串。
一直都是那样,说不出他有什么好,可就是觉得他与任何人都不同。他对自己不值一提的好,她都会铭记于心,打小如此,但在见面时,又总没法子跟他和颜悦色的——那厮就是那样,说话比她还刻薄。
及笄前后,他与修衡哥尚在沙场出生入死。
偶尔,她会写信给修衡哥,从没与他互通信件。多年间兄妹相称,但也只是有那么个名头而已,对待彼此,从来是若即若离,没针锋相对甚至掐架,已是难能可贵。
知晓他一些事,是有意无意间听到亲友谈起,面上总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在心里,常常会想起他,甚至于,很担心他。
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手边事多,她亦尽量忽略与他相关的心绪。
心头清净的时候,已是离京之后。
有一段日子,每日住在客栈的上房,什么都不做,不是蒙头大睡,就是坐着、躺着发呆。
得知他也离京的消息之后,心里先是酸酸的,随即便生出几分愉悦。
打起精神来,继续漫无目的的漂泊。
离京城越远,离他便越远,兴许,再也见不到了——谁又敢说,这一别,不会走至生死相隔?
每每思及此,便会心酸难忍。
真后悔,真恨自己迟钝。
若是早一些明白心迹,该多好,起码,可以在他背离一切之际,设法和他见一面,问明他的打算,甚至于,委婉地表露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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