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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守在门口,有人经过,不可能不知道,而且门都是太后自己从里面打开的。
“太后,出了什么事情?”
芳菲摇摇头,但见这一夜,月色惨淡,秋意寒浓。月色变成了最黯淡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天亮了。她急忙回到房间关了门,宫灯点燃,那么明亮,她捂住头,觉得头疼如裂:“天啦,天啦……我这是在干什么?”
额头上,冷汗涔涔,一如弘文帝的脸,那么鲜明。
她忽然不寒而栗——天啦,莫非弘文帝也没死?
他生前,一直在寻找“神仙”的下落,而且从宏儿口中打探了好几次,这些,她隐隐也是知道一些的。对于他父皇的存在,他知晓几分?难道,他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彻底杀掉罗迦,所以“装死”?
谁在装神弄鬼1
就如当初对待权臣乙浑。
为了除掉乙浑,他不惜装死,瞒住了任何人。
这是他的性格,为了达到目的,不管是三皇子也罢,乙浑也好;他都能“忍”而且是以及其强大的毅力,坚韧不拔的耐性,非常人所能忍受的那种委屈,纵然是许多年,也在所不惜。最终,获胜的人,总是他。
莫非,对于罗迦,他的父皇,他也是如此?
一个益发诡异的念头涌上心底——北国皇帝的宿命——历代,他们都是死在自己儿子手里。
可是,罗迦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已经因为三皇子的毒辣,损失了后半生的时光。
有什么理由,还要他再遭受一次?
用了半生的时光,也换不回命运的残酷?
甚至宏儿这些日子,也变本加厉,更加地排斥罗迦。她越想越是害怕。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子。
风从木窗里吹进来。
她身上一凉,忽然清醒了几分。
不对,这不对。
弘文帝的死,是自己亲自检验过的。而且,他死前,一直是自己诊治的,并无外人参与。这不比罗迦,罗迦“死”之前后,一直不让自己参与,是让通灵道长接手负责,尤其是他的“安葬”,全是道长一手负责的。这里面,便会有许多猫腻。才能得以让他真正地躲过众人的耳目,甚至隐瞒了自己。
但是,弘文帝,这怎么可能呢?
他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操办的。
又淡淡的心酸。
内心深处,总是不相信的——那么在乎皇位的人,到最后,连皇位都肯让出来,他怎肯这时来对付他的父亲、儿子,甚至是自己?那些,都是他最爱的人啊!
不,这不是弘!
绝不是!!!
死者已矣,自己岂能如此怀疑他??
莫非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可是,那种感觉,又那么深刻。
竟然真的是谁人曾经来过这里似的。
谁在装神弄鬼2
这是谁?
到底谁在装神弄鬼?
忽然想起陆泰兵变一事。一个皇帝,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是彻彻底底高枕无忧的。莫非,是有人在暗中酝酿什么不轨的企图?
她心里一动,立即出门。
侍卫们已经上来待命。
乙辛问:“太后,您去哪里?”
她低声道:“不必多问,你们也不要做声。”
众人领命。
她也不多叫人,只令了八名最亲信的侍卫和自己一起出去。
此时已经快天亮了。
山里雾水深浓。
她在弘文帝的陵墓前停下。四周的风,让这陵墓更加的孤清,冷寂。她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静静地站着。
自从弘文帝死后,她便不曾这样单独面对过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一面是对他死的悲哀;一面是对罗迦重逢的喜悦——人,何尝不是自私而趋于享乐的呢?终究,是和罗迦重逢的喜悦战胜了一切。许多的日子,甚至忘记了他的死,忘记了自己本该是悲哀的。——皇帝大行,尸骨未寒,的确,就跟他所说的一样,谁也没有欢愉的权利。尤其,她清楚,他是怎么死的,那么长久的压抑,无法排遣的情怀,几乎算得上是郁结在心而死的。所以,他有权利那样。
她站了许久,才自言自语,低低的:“弘,你可是在怪我?”
四周寂静无声。
她的声音微微痛苦,无法压抑的那种孤独:“弘,我知道你在恨我!可是,我没法……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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