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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熙帝一听就知道蒋氏已经知道自己在望月阁宠幸旁人的事,只怕连自己宠错人的糗事都知道了,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动静,人都上门了,也不好多隐瞒了:“皇后都知道了啊。”
蒋皇后哪里会不知道,从昨儿得知皇帝在凝水浴池偶遇云菀沁,就一直盯着皇帝呢,今早得知皇帝派姚福寿去女眷帐中迎云菀沁,就已经坐不住了,再一打听,云菀沁的婢子李代桃僵,亲自替自家小姐上阵,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可刚刚一听云菀沁竟主动上门跑来找皇帝了,又放不下心,便过来了。
这女孩儿就是个定时炸弹,不能松一刻的眼。
蒋皇后朝向皇上,唇角却一弯:“怎么,得了宠幸的那女子是云小姐的贴身婢子?皇上打算怎么安排?”
姚福寿看了一眼脸色略微尴尬的皇帝,帮忙回应:“娘娘,那婢子已经放还给了云家小姐,这会儿……已送回去帐子了。”
蒋皇后接过白秀惠递来的茶盅,转头偏颈时,目光不时如蜻蜓点水落在云菀沁的身上,心中拿定了主意,慢慢轻抚着盖沿:“皇上幸过的人,就这么放走了?”
姚福寿一愣,不知道皇后是个什么意思,宁熙帝亦是眉一揪:“皇后有什么话,直说。”
“承了帝王雨露的女子,只要不是囚犯和罪籍,素来没有放出去的理儿,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再不能嫁给其他男人,万一在外面勾三搭四污了身子,丢了皇上的脸,怎么是好?”蒋皇后斟字酌句,眉眼不乱,如一波安静的湖。
蒋皇后这是要宁熙帝将妙儿接进宫去?云菀沁心中一动。
宁熙帝显然也颇为意外:“那么,皇后的意思是?”
蒋皇后轻呡一口热龙井,白雾袅袅,在淡冷的面颊前环绕,挡住了大半张脸的神情:“既是皇上宠幸过的人,只要皇上不讨厌,便接进宫吧,一来堵了人背后说道,彰显皇恩,二来,也是刚才妾身说过的,免得让那女子给皇家丢丑。”
云菀沁手臂一动,蒋胤却从背后暗中一拉,她回过头,正对上蒋胤的眼神,身子一松弛,却意识到了,也许对于妙儿来说,这是最合适的结果,既然被接进宫,肯定就得封个光明正大的位置。
对于出身卑微的妙儿来讲,一朝登天,能够做万人之上的妃嫔,着实是不小的大跨步。
反过来想,妙儿的娘亲死得不明不白,至今都昭不了雪,明明是云家的长女,却注定一辈子见不得光,只能当奴做婢,本来就是既委屈,又憋屈,现在更惨,得了召幸,还被幸得不明不白,今后在民间生活,一定会被人指点,绝对没好日子。
若是能够成为后宫上了玉牒,名正言顺的妃嫔,那就不一样了。
宁熙帝很少拂逆蒋氏的意思,见皇后主动这么大度地提出来,也没迟疑多久:“皇后打理中宫已多年,便照你说的做罢。那女孩只是个官宅婢女,出身太低,还比不上从前的章氏,先封个选侍,日子久些,再抬个贵人罢,余下的事儿,就交由皇后去操办。”
姚福寿在旁边赶紧一字一句地记下来,以便于回宫后通知宗人府去办。蒋皇后也无波无澜地应着:“是的,皇上。”
说了几句,蒋皇后望了一眼云菀沁,先告辞了。
云菀沁只想回去见妙儿,见事儿都差不多了,便也上前:“臣女不扰皇上了。”
宁熙帝见她要走,却是开声喝住:“站住,你先留下来,朕有几句话单独想要跟你说。”
姚福寿一听,忙退了下去。蒋胤却警惕起来:“皇上这不是才新封了选侍吗?”
满满的都是讥讽的意味。宁熙帝却是没功夫与他周旋,重复了一次:“国舅你先下去,朕跟云小姐单独说几句话。”
蒋胤轻声道:“皇上只当草民不存在即可,草民只在旁边守着。”
宁熙帝就算再好的脾气再顺着国舅,这会子也恼羞成怒了,一拍桌案:“岂有此理!守着?难道朕是什么财狼野兽,还将人给吃了?蒋胤,你这是欺君,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当你有点儿本事就得意起来了,仔细朕摘了你的脑袋!”
“呵呵,”蒋胤身着一声拼凑的道家布衣,袖子一甩,唇噙笑,“皇上今儿刚刚做的事,叫草民不敢放心离开!至于摘脑袋,这几年在深山修道,草民几次差点儿被山里的野兽摘了脑袋,胆子练大了,不怎么怕了,这会儿也没什么,爱摘不摘。”
这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云菀沁见宁熙帝被国舅爷一席话堵得脸色涨红,几乎哽了喉咙,还咳个没完,室内的宫人都被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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