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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食米大齐多杂粮,府里做的面点糕饼她们自然是不爱吃了。”她怔了怔,手下不停地揉着面团又道:“这话怕是那纤儿姑娘说的罢,碧纱小姐柔柔弱弱又楚楚可怜得紧,不像是难说话的人。”身后的丫鬟支支吾吾哼了一声,袖姨又道:“过些日子陈王殿下娶了侧妃,以后还会娶正妻,怎么也不会轮到这碧纱小姐,都是可怜人,你们几个就多担待些罢。”
身后没人吭声,袖姨有些奇怪地回头一看,顾含章正在厨房门前笑盈盈立着,原先那多嘴的小丫鬟早不知悄悄躲到哪里去了,她连忙将沾满玉米面白面的手在静水中洗了洗,顾不得擦干,匆匆走到门前来便要行礼,顾含章笑着托起她道:“袖姨不必拘礼。”袖姨拘谨地笑了笑道:“屋里油大烟熏,王妃若是有事,只管让颐儿姑娘来吩咐就是了。”顾含章脸微微一红,颇有些不大好意思地低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麻烦袖姨今后将殿下的汤药停了罢,若是琴姑姑问起来,袖姨只管说都喝了……”
萧桓被罚在府中闭门静思,夫妻二人多了共处机会,成亲数月才得享新婚甜蜜;闺房乐趣虽是缱绻缠绵胜似仙,几日下来,顾含章还是有些吃不消,趁着白天萧桓在书房内看书,支开了颐儿悄悄来厨房与袖姨商量这难以启齿的隐秘之事。
袖姨是过来人,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忍着笑点了点头:“殿下既是无须大补,那奴婢就不熬那汤药了,只是王妃那副药还得多喝些时日才得见效。”顾含章白皙清丽的脸上越发地红,点了点头谢过了袖姨要走,刚转身走了几步,想一想又回头问道:“四殿下娶侧妃一事可是讹传?”
袖姨左右看看低声道:“城里头都传开了,说陈王殿下挑来挑去倒是没往礼部选送的美貌姑娘们里头看,单单挑中了前任上京尹莫正的小女儿莫兰,只是莫正莫大人被贬了两级,此时不过五品官阶,莫小姐身份地位有些低了,因此上恐怕坐不了正室的位子。”
顾含章怔了怔,她认得莫兰,原先在京郊马场习马射箭时,她与莫兰是同一个女先生教习,莫兰性子比她还犟,那时因萧瑧与她颇为亲近,莫兰还同她闹了好一阵别扭,大抵京中官员送女儿往马场练习骑射都是抱了攀附之心,莫兰的父亲莫正也不例外。谁能料到兜兜转转几个月,萧瑧却是又挑中了莫兰。
袖姨又说了些传言,顾含章随意听了几句,倒也没往心里头去,只是惦记着萧瑧与莫兰之事,回了书房后问起萧桓,萧桓淡淡地回了一句:“他若是喜欢那女子,一直空着正室之位也不是不行。”她听了没作声,不知为何倒是忽的想起了安静住在北园的碧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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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内越传越盛,也不知在西园做杂役的家丁怎么说漏了嘴,刚过了正午时分,便有丫鬟匆匆来报,说碧纱姑娘从昨夜起粒米未进,谁劝也不听,颐儿瞪了那丫鬟一眼,嘀咕道:“瞧,可不正是个大麻烦!”顾含章沉吟片刻,吩咐颐儿同她一道去北园瞧瞧,颐儿虽是不大情愿,却也只得跟着去了。
碧纱果然将自己关在房内不出来,纤儿在门外急得跳脚,一见顾含章来了,抹着眼泪要跪下给顾含章叩头,颐儿赌气将她扶起来,低声道:“什么大小姐,专让自家丫头担心害怕成这样!”纤儿眼泪还糊在脸颊上,抬了头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颐儿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顾含章好一阵劝,才将碧纱劝得开了门愿意进食,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到了晚上,她又特意同送饭菜的丫鬟一道去了北园探望碧纱,碧纱情绪好了些,双目红肿如同核桃一般,一见她便又要落泪,顾含章不得已只得又坐下劝了劝她。
许久,碧纱才抬起头凄然道:“若是我父王与兄长还在,我也是个尊贵的公主,又怎会配不起四殿下?”她忽地望向顾含章,灰蓝眸中神情凄厉骇人,顾含章心头微微一跳,面上仍旧镇定从容道:“碧纱姑娘才貌双全,又何必攀着一人不松手?”碧纱忽地怅然地笑了笑,既凄凉又哀愁道:“攀着不松手,攀着不松手,我又何必!”
顾含章望着她空洞眼眸,不知为何心中发怵,正要再劝慰她几句便走,萧桓忽地出现在门前,皱了眉朝碧纱略一颔首便转向顾含章道:“天色不早,莫要耽误碧纱姑娘休息。”顾含章起身要走,碧纱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王妃莫走。”她含泪望着她:“明日我就同纤儿离开,今晚请让碧纱最后敬二位一杯。”
纤儿取了酒坛酒盅来摆上,萧桓虎目中精光一闪,略一沉吟便走进屋内来,在顾含章身旁坐下,宽厚手掌在桌下握住了顾含章的手。碧纱抿唇在两人对面坐下,吩咐纤儿斟酒三杯,亲手将两杯酒送至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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