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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都认定了她和瓦德西有一腿,难道会有妓女不卖身的吗?难道会有猫儿不贪腥的吗?就连鲁迅先生都说是:“和德国统帅睡了一段时间的赛金花,也早已成为九天护国娘娘了。”
赛金花矢口否认这段传闻。她说:“他们说我,天天夜里和瓦德西一同睡在龙床上。有一天,睡到半夜,着起火来,我们俩都赤裸着身子,由殿里跑出,这简直是侮辱我,骂我。我同瓦德西的交情固然很好,但彼此间的关系,却是清清白白的,就是平时在一起谈话,也非常的守规矩,从无一语涉及过邪淫。这都是有人见我常常同瓦德西骑着马并辔在街上走,又常常宿在他的营里,因此推想出我们有种种不好的勾当来。”
“常常同瓦德西骑着马并辔在街上走,又常常宿在他的营里”,这在当时的北京城,显得赛金花是一个多么特殊的人物,这又是多么风光的事情啊。人们的猜测便是由此产生,也是可以想见的了。她的争辩,乃至纯洁到“从无一语涉及过邪淫”,便无法令人信服,成了一笔谜一样的糊涂账。
传说中最邪乎也最有鼻子有眼的,是“仪鸾殿失火”,因为大火烧得赛金花和瓦德西都光着屁股从仪鸾殿里惊慌失措地跑出来,所谓诗中写的:“此时锦帐双鸳鸯,皓躯惊起无襦裤。”应该是最富于戏剧性和画面感的场景了,当然容易让人们想入非非。
赛金花这样解释“仪鸾殿失火”:“瓦德西虽住在宫里,可并不在殿里睡,他是在仪鸾殿的旁边,觅了一块静洁而又风景幽丽的地方,搭起一个帐篷,办公睡觉差不多全在里面。那次失火是因为几个兵士的不加小心,损失还很不小,把一个参谋长烧死在里头。”
赛金花这样的解释,有点儿欲盖弥彰。她对瓦德西在北京的衣食住行如此了如指掌,即使“仪鸾殿失火”真如她所说,她和瓦德西的关系,就真的如纯情少男少女一般,在战乱中只是演绎着琼瑶一般的浪漫剧?总不大能够让人信服。
在赛金花的自传中,有她这样情不自禁的流露:有一天,“一直待到天黑,我要回家了,瓦德西很舍不得叫我走,千叮咛,万嘱咐,希望我能够常常来他营里,又亲自送出老多远,我俩才握手而别。从此以后,差不多每天都派人接我,到他营里一待就是多半天,很少有间断的日子。”
在另一段里,赛金花说:“瓦德西常对我说:‘营里的东西,你喜欢哪件,尽管拿走,没有什么关系。’有一个‘五福捧寿’的瓷盘,样式、釉质、彩绘都好,瓦德西用它盛水果,看我喜欢,立刻派人要拿给我送到家中,我忙推托掉了。”
这样时过境迁的描述,总让我有些怀疑其中有没有被赛金花有意无意修改或遮掩的东西。我相信,她所说的这样的事情确实发生过,但瓦德西拿着中国的东西不当玩意儿,随手送人情给她,总让人心里不大舒服。而她和瓦德西天天白天里缠绵,唯独没有夜里的销魂,哪怕是片刻的冲动,对于一对孤男寡女而言,也多少让人起疑。
曾经有人考证出瓦德西的生卒年月,他是生于1832年,死于1904年,比洪钧还要大8岁。率领德军到北京时,已经是68岁的高龄了,而那时赛金花才26岁。也就是说由于这样的年龄差距,他们两人之间有性事的可能性较小。说赛金花和瓦德西一定有床笫之欢,也缺少足够的生理与科学的证据。另有一说,瓦德西和夫人感情非常好,人家都是在每年夫人生日时送花,而瓦德西是每月送花,即使战时他来到中国,也叮嘱国内花店每月按时送花不止,直至他死,从未间断。因此,论说瓦德西和赛金花非要有情欲之染,还缺乏足够的情感与道义的根据。
赛金花和瓦德西风流传奇这样诞生(5)
瓦德西离开北京回到德国三年后就死了。但瓦德西自1901年6月走后,和赛金花还有书信往来,赛金花虽然只是会说而不会写德语,但她请一位留德的学生替她复信,鱼雁传书,往来德中之间,坚持好一段时间,没有情分,也是做不到的。当然,这种情分,也可能纤尘不染,只是友情。不过,当后世的人们,看到一位元帅和一位妓女之间如此持久而温婉的友情时,该会作何等遐想?
难道就不能够奇迹一般出现妓女和元帅之间的友情吗?
但难道就不能够更奇迹一般出现妓女和元帅之间的爱情吗?
一个是风尘女,一个是侵略者,都不是什么好人,自然可以尽情编派,肆意往他们身上泼脏水或演绎生花。更何况这还是一场跨国之恋,诞生在战乱之时的北京城,串联起八大胡同和仪鸾殿,也就将凡世和皇宫,将情色与政治,拉郎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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