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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衣扑哧一声轻笑,眼睛轻快地在王瑀身上打个转儿,“苏哥哥知道今晚在座的有四小姐,早早的就嚷着心口疼,爹爹也拿他没法子。”
“哦?”冷清波斜挑起了眼角,尾音拉的很长,“心疾可是会死人的,叫医生看了没有?”
明天王瑀就要出征,如果苏想容今晚真把人晾在这儿,她倒是不介意花月舫的花魁换换人。
莲衣陪她最久,知道这位主子动了真火气。忙将红唇嘟起,附在冷清波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冷清波神色似笑非笑,“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大家闺男不成?你叫人再请一次,就说今晚是他见四小姐的最后机会。”
王瑀听着她们窃窃私语,神色依旧未变。苏想容是以前王瑀最为宠爱的一个清倌,有倾城之姿。本月初三,鸨子卖他的初夜,曾派人偷偷地给她递过话,她未予理睬。以前王瑀喜爱的东西,她现在并不感兴趣。
莲衣悄悄退下,临行时给王瑀旁边的小倌偷偷递了一个眼色。
王瑀旁边的小倌轻轻咬了一下红唇,把领口往下拉了拉,半跪着身子,往王瑀跟前蹭了蹭,“小姐,急酒伤身,吃口菜压压酒吧。”夹了一箸翡翠笋心,递到王瑀唇边。
他的声音温软甜糯,有点像韩琳,王瑀不禁多看了一眼。最多不过十三四岁,眉目倒是很清秀,眼睛也很干净,里面还有一丝畏缩。看来是有些畏 惧“炫”“书”“网”于她。
缓缓张开口,吃了这箸菜,看他脸上浮现出兴奋的潮红,不由在心里笑了笑,真是些好哄的小东西。
姬漾不由就大笑道:“大病一场,倒转了性子,偏爱起青涩的杏子来。早知道,今晚就应该去江月楼。”江月楼的服务宗旨就是顾客至上。他们楼主放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只要您愿意。意思就是只要顾客有要求,无论多么变态的理由,他们都能满足。
她的话引起了身边人的一阵娇嗔,“好好好,我说错话了,我认罚!”咕咚咕咚三杯下肚。
姬漾不羁的性子倒是很合王瑀意。她也端起酒杯,略一示意,陪喝了一杯。
冷清波见王瑀渐渐放开,不由心下暗喜。她们见王瑀性子变得阴沉,只以为是因情伤之顾。所以一心往风月上引,以解她心结。
酒不多时,有一人掀帘而进。瞬时间,只觉得漫天明月星光都随着他一起涌了进来。
来的人身穿月白宽袖长袍,袖口与衣边皆以银线绣流云纹,腰间束银色丝绦,发间松松挽了一根玉簪。怀里抱一焦尾琴,眼波轻轻一横,大家都觉得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顿了一顿,启唇笑道:“我来晚了。”
声音略显低沉,有一种奇异的磁性。
王瑀知道苏想容很美,却没料到真人比记忆中的还要美。气若空谷幽兰,静似午夜优昙,冷艳之中又有一种奇异的柔媚。这种矛盾足以挑起任何女子的征服欲,想要把他狠狠压在身下。
王瑀淡淡一瞟,眉宇之间的清冷神韵确有几分与平阳相似。
见王瑀不说话,五人当中最木讷的葛浔阳说话了,“苏公子已是江夏王世女的房中娇客,不待见我姐妹,也是应该的。”
苏想容唇边的微笑静静凝固了,脸色顿时变得雪白。眼神空幽冷寂,直直的望向王瑀。
王瑀从没见过一个人的眼睛可以包含这么多内容,无数的哀怨、痛楚、绝望……仿若风起浪涌,一层一层想要把你溺毙。
王瑀放下酒杯,向他招了招手,“既然来了,就过来好好喝两杯。”
苏想容依言走了过来,屈膝跪坐在她的身边,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轻轻说道:“我来晚了,自罚三杯可好?”声音带着一种空旷的飘渺。
王瑀笑着摇了摇头,给他倒了一杯茶,“没有人怪你?”
他垂下了头,浓密的长睫毛扑闪着,像折翼的蝴蝶,近似梦呓地说:“真的不怪我吗?即使……我成了姬青鸾的禁脔?”
王瑀用手把她的下巴抬起,让他对着自己的眼睛,“用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方式活着,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也不要因为别人而觉得愧疚。”她从他的身上感到了淡淡的死亡气息,她不愿这么美丽的事物折损在自己眼前,就算是帮前身了一下上世的情怨。
苏想痴痴的看着她的眼睛,忽的展颜一笑,清丽不可方物,“您……放下了吗?”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眼角,“在这里面的是我的身影。你终于能真正的看到我了啊!”眼泪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下;“我努力了这么久的事,没想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