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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因为有个男人正手脚打开躺在浴室那一头的粉色泡沫浴缸里，嘴角噙笑，闲闲望着我们，反正从水面露出的部分来看，水下也一样什么都没穿。

“十三少！”

此时此刻我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再强悍的神经也不可能接受十三跟老四两个男人同时不穿衣服出现在同一个空间吧，而且是浴室这等暧昧的所在。

殷家慎却动作很快的将显然是十三少放在旁边干燥处的一套暗色衣服换上，连鞋袜都有了，我很少见到他穿这种利索紧身的装扮，衣服下手臂的肌肉线条被勾勒的隐约可见，加上方才一番换装弄的头发微有凌乱，原来男人也有身段可看。

“喂，”十三少懒洋洋地招呼我，“小千，快点过来一下。”

我虽然搞不懂他们兄弟在唱哪一出，还是凑到十三少旁边，满心嘀咕浴室的隔音真是太好居然他什么时候溜进来放了水泡在浴缸里我都不知道，不防十三少倏然直起半身，将他的唇印在我的唇上。

水气湮然，距离太近，我瞪大了眼，反而看不清十三少的脸，他的唇出奇的柔软，没来由的触动某处深深记忆，无名酸楚。

下一刻，殷家慎拉起我，把我带到他身边，十三少扬起脸，笑道：“我要的报酬已经拿到了。外面的暗桩被下的药正在发作，你们现在走正是时候。”

从侧面看，殷家慎的嘴角抿出一个痕迹，但他什么也没说，迅速关了浴室的灯，我眼前才一暗，殷家慎已推开窗，我辨识出垂在窗外的一条暗色软梯，明白了大半，慌乱回顾仍泡在浴缸里的十三少：“你不走？”

微光下，十三少的脸部神情显得格外柔和，却依然是那一种调笑的口吻：“需要我站起来送别你们？”

我真的急了，殷家慎手上一紧，低头对我说：“快走。”

我心跳如鼓，喉头发紧，这样一走了之，在中华料理店等我的殷家光会怎样？十三少为什么不一起走——他留下来是为什么？挡箭牌？背黑锅？

说不出“不走”两个字，却也无法马上行动，我僵在窗前，动弹不得。

殷家慎看着我，几乎微不可闻的低叹一声：“你真以为他一无所知？”

这话说的不明白，却也再明白不过。殷家慎口中的他，当然指的是此时唯一不在场的殷家光。

也许是第一眼见到殷家慎出现，家光就决定帮他带走我，前面那个电话的真意就是通知我们该走了。

感激的心情混合微妙思绪，这默契感觉像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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