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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中间还有个女子?
那也不对啊,继母进门有喜,妹妹窦明只比她小两岁七个月
窦昭越想越糊涂。
含笑走了进来。
“七奶奶,”她小心翼翼地道,“三太太过来了。”
母亲忙擦了擦眼泪,一面吩咐她“快请三堂嫂屋里说话”,一面起身去迎。
三伯母表情严肃地由两个丫鬟簇拥着走了进来。
看见母亲,她眼眶一红,挽着母亲的手上了炕。
屋里服侍的都乖巧地退了下去。
三伯母没等俞嬷嬷上茶已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也不劝你,你想哭就哭一场好了。可哭完了,要打起精神来才行,瞧七叔这样子,你以后还有硬仗要打!”
“我知道!”母亲说着,眼泪忍不住又落下来,她没有诉苦,而是歉意地对三伯母道,“三伯那边,还请三嫂帮我说几句话。我是气极了,才会对三伯说那些话的。请三伯看在我年轻,没经过什么事的份上,不要和我一般计较!”
“你这样说,就把我和你三哥见外了。”三伯母也跟着落泪,“说来说去,都是你三哥的不对!要不是你三哥鲁莽,七叔也不会闹出这一折来”
“这与三伯有什么关系?”母亲抽泣着打断了三伯母的话,“说的是从兄弟,可三伯把万元当儿子似的,万元有什么事找去,三伯还能袖手旁观不管不成?说来说去,还是万元的不是,他鬼迷心窍我就是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论情份,应该比其他夫妻更好才是。他要纳妾,为何不先与我商量?我不同意,他就跪在雪地里不起来公公四十二岁才添了他这根独苗,他把我当什么人了?又把我置于何地?我想想就心寒”伏在炕桌上又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三伯母抱了母亲,“这人一辈子啊,谁没个沟沟坎坎的?七叔还年轻,难免有糊涂的时候。我也不怕你笑话,你大伯那个人,该是沉稳内敛吧?刚中进士的那会,还不是学着人家出书、纳妾,大嫂当时也气得哭,可再过几年你看,过了那阵轻狂,知道还是家里好,一心一意地和大嫂过日子。大嫂快四十岁的人,竟然添了兰哥儿可见有的时候,得以柔克刚,不能硬碰硬!”
“三嫂说的我都明白。”母亲听着,坐直了身子,擦着眼泪道,“我是有件事,想求三嫂。”并没有和三伯母继续这个请题。
三伯母有些意外,忙道:“你说,你说。只要我帮得上忙的。”
“那女人既然要进我们家的门,我怎么也要相看相看吧!”母亲道,“我想请三嫂和大嫂到时候作个陪。”
这原本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就算是答应了丈夫纳妾,也要先看看人,若是什么风尘女子或是品行有瑕,做妻子的就算拒绝丈夫的要求也不在“善妒”之列。不比那暴发的商贾,没什么讲究,喜欢就可以带回家。
三伯母恍然大悟:“好,好,好。我这就去跟大嫂说去。”
“那就有劳三嫂了。”母亲说着,站了起来,“我这就跟万元说,让他把人从京都接到真定来。”
三伯母没有接话,笑咪咪地拍了拍母亲的手,道:“七弟妹也长大了!”
语气半是感慨,半是欣慰。
第十一章 继母
窦昭心情复杂。
如果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是继母,母亲想从她的身份上做文章,恐怕会大失所望。
她的继母姓王,闺名映雪,是王行宜之女。
王行宜,字又省,北直隶灵寿县南洼乡人。至德三十六年己丑科进士。初任吏部主事,后升兵部车驾司员外郎。期间蒙古俺答汗数次带兵入侵北部边境,时镇守大同的总兵官长兴侯石端兰请开马市以和之。王行宜上书《请罢马市疏》,力言石端兰“十不可五谬”。司礼监秉笔太监陈冬庇护石端兰,王行宜弹劾陈冬《五奸十五罪》。永明四年,王行宜被廷杖一百投入死囚牢。因在狱中拒不写悔过书备受折磨而闻名士林。陈冬病逝,经他的师座——内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曾贻芬等人多方营救,永明六年,王行宜改判流放西宁卫。
之后数年,蒙古人依然扰边,马市遭破坏。
承平四年,也就是继母嫁过来的第三年,在曾贻芬的推荐下,王行祖被起用。
先是调任山东新泰县令,后改任刑部主事,礼部员外郎,兵部武先司,半年内连迁四职。
此时离他流放已过去了十年,历经两朝。
其后王行宜一路平步青云,窦昭生病的时候,他已累官至东阁大学士、礼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