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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没有回答,就那么毫无预兆地一直沉默了下去,再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嘉文凝神看着她眼底的阴影,也没有再问什么。
两人默默无语地坐在沙发上看了许久的电视节目。嘉文瞥见对面钟表上的时间,向沈青告辞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然而身边却没有回应。
他回头看去,她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双腿蜷缩着,手臂抱在胸前,像个卧在母亲腹中的婴儿。
他坐在那里盯着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起身将她抱去了卧室的床上。他又从她的书桌上找了张便笺,在上面写了两行字,贴在了他送她的那盏台灯上:
“有一次,我们梦见彼此竟是陌生人,醒来时,才发现我们本是亲密无间。平和的夜与梦。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1' 〃有一次,我们梦见彼此竟是陌生人,醒来时,才发现我们本是亲密无间。〃:引自泰戈尔的《飞鸟集》。
几家,我把这句诗写进小说啦。
☆、十七(5)
圣诞节到来时,沈青送了嘉文两双袜子和一台彩色小电视。
有一天,她来到嘉文的房间时,见他正在阳台上举着一台老式收音机寻找信号。她笑说:“没想到你居然会听广播。”他也笑笑,一边慢慢移动着收音机的天线,一边说道:“自从来这里打工之后,我就不怎么出门了,都快忘记香港是什么样子啦,所以想听别人讲一下。”沈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那之后没过多久她就去商场买了那台打折的小电视,走出商场后,她忽的想起去年冬天初见嘉文时从他的牛仔裤边和旧球鞋中间露出来的裸|露的脚后跟,便又回去帮他买了两双薄棉袜子。一双米色的,一双蓝色的。
为了避嫌,她没有亲自将这两样礼物带去青山路的餐厅,而是打电话让嘉文来她的公寓取了回去。嘉文接到电话时以为她有事需要帮忙,请了半天假匆匆赶去,去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她是要送他圣诞礼物。
他惊讶地看着那台小电视的盒子,心中虽然觉得欣喜,可依旧推辞说:“我不能要这么贵重的礼物。”
“不贵,打折时买的。”沈青说。
“你退回去吧。我带回去也没办法向老板解释。”
“就说是抽奖抽中的。”沈青认真地说。
嘉文笑说:“我长这么大,连安慰奖都没有抽中过。”
“这次运气好嘛。”
二人就这么争执了十几分钟,最后嘉文终于勉强收下了那台小电视。沈青又从门口的立柜里取出那两双袜子递给了他。
“这是买电视时送的,也给你。”她心里莫名地有些难为情。
嘉文笑着收下袜子,没有戳穿她那显而易见的谎话。
两天后,嘉文请梁正林帮他装好了电视的天线,调好了频道,他那间简陋拥挤的房间里总算有了一些生气。他听见那个仪态端庄的女主播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播报了议员的讲话和证券交易所的最新消息,而后又用相似的语调播报今年失业人口的攀升以及政府的公屋政策,她身后的背景窗飞速地闪过一些时而光鲜时而昏暗的光影。这城市总是繁忙的。他听着它忙碌的脚步声,有时觉得它离自己很近,有时又觉得它离自己很远。
第二周沈青来上英文课时,他备了茶,请她来自己的房间看了会儿电视。午后没什么像样的节目,调来调去都是电视购物和肥皂剧,好不容易调到一个访谈节目,嘉文问:“看这个可以吗?”沈青说好。而后二人便脱了鞋子坐在地毯上看起了电视。
沈青今天穿了双暗紫色的棉袜,嘉文穿着上次沈青送她的那双蓝色袜子,他弓起双腿,将自己的脚同她的脚并排放在一起,故意摇晃了一下。沈青对他微微一笑,他心中莫名地有股暖流在飘荡。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一个人气作家的访谈。沈青将茶碗放在手心里,回过头去问说:“你看过他的书么?”
“没有。”嘉文摇了摇头说,“通俗作家的作品通常都缺乏价值。”
沈青笑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应该试着写本书,比如小说之类的。”
嘉文也放下手里的茶碗,笑着反问她:“为什么你觉得我应该写小说?”
“首先,你热爱文学。其次,你有着艺术家的直觉和感受力。”
“得了吧,这世上只有两种艺术家:自杀的艺术家和平庸的艺术家。前者如梵高、三岛以及我姐姐那样的艺术家,后者如当代所有自称艺术家的投机者,就像电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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