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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挪到了他身边的位置上。
张宇文:“?”
严峻:“不想当电灯泡,我把锅也端过来了,陈宏还在碎碎念,说吃这个不健康吃那个热量高。”
张宇文笑了起来,严峻问:“你吃什么?我去帮你拿点肉?”
张宇文:“不了,这肉简直比我姨婆还老。”
严峻突然毫无征兆地,夸张地哈哈大笑,不远处,霍斯臣看了他们一眼。
严峻打开视讯,那边是正在吃奶的小棋,看见严峻,小棋便中断了进食,说:“爸──爸!”
“你看看这是谁?”严峻把摄像头转向张宇文。
小棋除了严峻,还不会叫其他人,但她认识张宇文,便朝他笑了起来。
严峻与托儿所的阿姨聊了几句,那边开始哄睡,严峻于是挂断。
“给她们增添工作量了吧。”张宇文说。
“有全托服务。”严峻说:“防止家长突发情况,偶尔几次,加点托育费就行,只是不能总这样。”
“嗯……”张宇文也觉得小棋一直挺可怜,但比起被送去育幼院,跟着严峻已经很幸福了,他正在尽己所能,给小棋他所有的爱。
张宇文明白严峻也是一样的想法,遂安慰道:“你也需要有一点自己的生活,不用很多。 你的心情要好,才能照顾好她,她的情绪是跟着你走的。”
严峻答道:“是的,我也发现了,要照顾好她,也要照顾好自己。”
严峻今天出了不少汗,身上有点汗味,不重,也不难闻,反而增添了有点侵略性的男性荷尔蒙气味,这种气味是体育男独有的。
张宇文想起严峻今天那个潇洒的前空翻,问:“你以前是体育科班?”
“算不上科班。”严峻答道:“练过两年跳高,后来父亲去世,大学就没念,跟着哥哥出来工作了。”
张宇文点头,严峻问:“你呢?你从来没提起过爸爸妈妈。”
“他们离婚了。”张宇文说:“各自成家,外公和外婆抚养了我,在我念书的时候也去世了。”
严峻“嗯”了声,给张宇文夹了点菜,张宇文吃了。
“他们是做什么的?”严峻问。
“医生。”张宇文说。
“对不起。”严峻马上道:“我刚才是不是……”
“不不。”张宇文好笑道:“我已经吃了,你看?我给你烫一点青菜。”
严峻:“我知道医生家的小孩都……”
张宇文:“但我不会。”
张宇文知道严峻想说什么,是以连着打断了他两次,他确实很少吃别人碗里的东西,毕竟从小家庭环境就有洁癖,筷子也从不互相夹来夹去。
张宇文又打趣道:“火锅已经有效杀菌了,禁止夹菜并没有现实意义,只不过是心理作用。”
严峻于是笑个不停,那表情居然有点像害羞的男高中生。
“难怪你和陈宏,能有话题聊。”张宇文又说。
“嗯。”严峻又恢复了那一本正经的表情,说:“他也属于体育生,我们算比较谈得来。”
严峻与陈宏能有共同话题的原因,还有一半在于他们都比较成熟,目睹了在这个社会上讨生活的不易,既可互相当对方的负能量垃圾桶,三不五时也可以彼此鼓励鼓励。
“我像是无趣的人吧?”严峻又说。
这时候,霍斯臣过来了,两人便抬头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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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完了,先回房。”霍斯臣说。
吃饭时已经放了霍斯臣一次鸽子,让张宇文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说:“我也马上吃完了。”
“不不。”霍斯臣忙道:“没关系,你慢慢吃。”
严峻朝他作了个“拜拜”的动作,霍斯臣便依次拍拍两人肩膀走了。
“你只是不喜欢说话。”张宇文继续了刚才的话题:“熟了以后是个很温柔的人。”
严峻:“我很无聊,不用安慰我。”
张宇文看得出,严峻其实很想融入他们,与他们互相开肆无忌惮的玩笑,再一起开怀大笑,只是总找不到话题。 聊工作吧,枯燥没有共鸣,聊小棋吧,还是适可而止的好,虽然大家都喜欢小棋,但总不见得想听严峻絮叨育儿经。
他们喜欢的流行文化,严峻接触得很少;开玩笑,又没有张宇文的幽默感,只会时不时尴尬冷场。
张宇文从严峻今天那个前空翻就看出来了──他想和他们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