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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好个假仁假义的小色和尚!”
“好,再来一个”
就在郑东霆讲故事讲到口干舌燥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在他身后一拍。他转过身一看,只见祖悲秋和一群笑逐颜开的百姓一起推着一架板车,车上装着一块黑质白理的硕大石头。
“哎呀,师弟……”郑东霆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我已经讲的舌头都快麻了,你怎么才回来?”
“师兄,这事儿说来话长。咱们先碎大石吧。”祖悲秋将车上的一个板凳端下来,放到圈子中间。四周顿时彩声大作。
郑东霆心中虽然一百个问题要问,但是面对如此热列的场面,也只能先老老实实地躺在板凳上。祖悲秋与那些和他一起推车的百姓齐心合力将板车上那块巨石搬下来,端端正正放到郑东霆的胸前。
这巨石看起来不显上不露水,实际上质若金石,重逾千斤,往郑东霆身上一压,几乎将他三魂七魄都挤出体外。他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只能出气不能进气。他伸出手去,想要拽住祖悲秋的手,但是祖悲秋已经转回身,从板车上取下一把乡下人碎石开路的铁锤。
“师弟……”郑东霆挣扎着想要开口,但是他低微的话语却被周围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完全淹没了。
“各……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祖悲秋学着郑东霆的腔调说了一句似模似样的场面话,抡圆了铁锤,对准那块巨石狠狠砸去。
“叮”的一声金石相击的撞击声响彻全场,郑东霆只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七窍之中,随时都会喷出体外。但是他胸前那块巨石却纹丝不动。
“师弟……不……不要啊……”郑东霆艰难地张开嘴,喃喃地说。但是他的话却被接下来的袍袖生风声所掩盖。只见祖悲秋一张脸涨得通红,肥胖的身子从平地上跳到半空,双臂高高举起,手上的大铁锤已经被正午灿烂的阳光完全淹没在空中。
在哪一瞬间,郑东霆的脑海中突然走马灯一般闪过一生中所有值得纪念的回忆:三四岁时躺在母亲怀抱中听她轻声哼着儿歌;五岁时夜奔长安路遇师父牧天侯;十三岁轻功初成,风驰电掣,驰骋千里;十五岁武功大成,初入江湖行侠仗义;十六岁被逐出白马堡开始了江湖捕头的十年苦旅;二十六岁遇到唯一的师弟祖悲秋,月侠连青颜对自己兄弟相称,好汉帮话事人邀他行侠仗义救困扶危… …紧接着,整个世界在他眼前旋转变换,化作光怪陆离的一片彩虹。
他最后听到的是胸口大石轰然碎裂的声音。
郑东霆和祖悲秋自从在歙州破围而出,消失在两湖流域,缉凶盟暂时失去了他二人的行踪。嵩山、浣花、关中剑派无数精英好手密布大唐南五道全力追查,而天山少林的高手则返回了扬州洛家庄新址协助关中剑派重建仁义堂。
祖悲秋、郑东霆的花红赏格被临时招募的庄丁高高挂到悬红阁南墙的正中间,他们的名字甚至在太行三十六刀堂的堂主天下无头柯偃月之上。望着悬红阁上祖悲秋的头像,双手抱剑的洛秋彤陷入了迷迷茫茫的沉思。这个曾经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此刻的形象在她脑海中却是一团化也化不开的浓雾。
“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一个忠厚老实、温柔体贴、呆板执拗、心思单纯的夫君,如今一转身变成了一个杀人狂魔。是我令他变成这样的吗?十年未归的怨恨,相爱无期的愤懑,还有夫妻情尽的绝望,这些情感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彻底吗?”洛秋彤反复思忖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对祖悲秋没有任何仇恨,只有一种无法解释的同情。
“师姐。”一身白衣的连青颜此刻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洛秋彤的身边
“噢,师……师弟。”洛秋彤下意识地着周围望了一眼,低声道,“你从益州回来了?悲秋和公公他们……”
“你还叫他悲秋吗?他现在是杀你满门的仇人。”连青颜轻声道。
“我不知道。我应该恨他,但是我却恨不起来,也许这一却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是我害死了他们。”洛秋彤叹息一声,沉声道。
“祖悲秋忠厚老实,对你又痴情,这样的夫婿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留恋?”连青颜低声问道。
“他想要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和他一起看云起云落,花开花谢,一生一世呆在风云不变的益州,远离江湖。他的世界就是他的祖园,别的地方他既不留恋,也不敢兴趣。江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