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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从这头走到那头。
“真失败”从那头走到这头。
终于自言自语的某太子停止了绕圈子,招手把旁边的宫女珠翠叫了过来。
“翠儿,你说初次见面留给人的印象重不重要?”开口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这”珠翠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如实答道:“自然是很重要的,古语有云”
“行了行了,别古语有云了,就是很重要对吧!”斐凡忙打住了她的下文,他可不想在这里再上一堂太子教育课。
这么说,本天才在她心中的第一印象岂不是毁灭了?
完了完了,也没来得跟她解释清楚,该怎么办才好?
斐凡在心里泛起了嘀咕,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翠儿,我还想请教一个问题。”满脸堆笑地凑过去。
“殿下请问。”太子的不正常让珠翠愈发的奇怪了。
“就是,那个”声音扭捏了半天,还特地往旁边扫了好几眼,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小声地支吾道:“——该怎么样向生气的女孩子道歉啊?”
珠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来今天的太子殿下是彻底被她列入不正常的名单里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⑧
碧凌城外,月灵谷。
月灵谷是一座天然形成的溪谷,环境清幽,气候湿润,很适宜修养与隐居。从高山上发源的溪水从谷间流过,发出淙淙声响,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堪比人间仙境。
溪水的上游坐落着一间林间小筑,通体以翠竹搭建而成,造型甚为别致。
小筑门前种植了许多药用的草木,许是此间的主人精心打理的缘故,院内一片绿意盎然,还未靠近便有一股清幽的药香扑面而来。
在这其中,唯有一种不是药用的植物,种在庭院靠窗的一角。
——是紫色的鸢尾。
“回来了?”风伯对着推门而入的男子道。
“嗯。”悠飏应了一声,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正是鸢尾开花的时节,大朵大朵的紫色在绿叶丛中缤纷地绽放,随着清风微微荡漾。
“那是你娘最喜欢的花。”风伯轻叹一声道。
“我知道。”悠飏说,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丝毫语气。
记得他还是孩子的时候,每逢鸢尾开花的时节,那个女人总喜欢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盛开的鸢尾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常这样坐着坐着,她便会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
于是有一天,好奇的自己就问她为什么要哭。
她没有回答,只是摘下一朵花放在他的手心,轻柔地摸着他的头发,“飏儿,你知道吗,紫鸢尾的花语”
回忆在这一刹那终止,他摘下一朵花放在手心,缓缓地重复着她当年的话语:
“爱意,吉祥,以及——相信者的幸福。”
“退下吧风伯,我累了,想早点休息。”悠飏走到床前,解开青衫的衣带,随手将褪下的外衣递给了一旁的老者。
风伯接过,正要告退,猛然见到领口边有点点斑驳的血迹。
他顿时反应过来,上前一步追问道:“你又咳血了?”
“没关系,老毛病了。”轻描淡写道。
“明明已经拿草药压制住了,怎么会突然”风伯没有善罢甘休,盯住了他的眼睛,最终是悠飏先移开了视线。
“悠飏”老者慈蔼的声音沉了下去,“你瞒着我动用了妖的力量是不是?”
“”悠飏的沉默代表了默认。
他从小的体弱多病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体内流淌的人族与妖族混合的血。两种对立的力量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冲突,就算侥幸存活在这个世上,也不能避免早夭的命数。
所以悠飏把一切都看得很淡,那种冷眼旁观的冷漠,是从心底深处透出来的。
人世间的所有都与他无关,甚至于,自己的性命。
但是在这个一直以来像亲人一样照顾自己的人面前,他没有办法去否认,正如他没有办法在这个人面前面不改色地说出擅长的谎言一样。
风伯猛地抬手,张开的四指停在了他眼前,而男子没有动,甚至连神色都不曾改变分毫。
“你真是唉!”老者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掏出怀中的东西狠狠地压在了床头上。
悠飏侧头,淡漠的脸色在倏然间变了变。
那是今早被他一气之下从天音峰顶丢下去的玉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