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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翼扬也是精神一震,凝目细看,谁知欢呼未毕,森寒的剑气宛如冰霜,剑气流光,那人头颅冲天而起,又是一人窜了上去。
擂台上飘洒着淋漓的鲜血,天空中不知何时也飘荡着零星小雨,雨水将血迹冲洗得干干净净,合着血水流泻下来。
又不知斗了多久,十几条装敛尸体的大汉来来回回的不知道台上台下走了多少次,喘着粗气,台下人群沸腾,那些收敛尸体的大汉静默着,恍似一场无声的哑剧,云翼扬已经笑不出来了,凝望着台上,忽然间只觉得遍体冰寒,喃喃道:“他们难道疯了么?”
原随云由始至终都没有朝擂台看过一眼,望着这平静的湖水,似是完全麻木。
浓雾凄迷,寒意渐重。
擂台上争斗愈演愈烈,台下欢呼,愤慨,怒喝交织成一片,和着激烈燃烧的火光,每个人的面目都似在扭曲变形。
也不知过了多久,原随云面上才有了表情,但这表情的变化却是那么复杂,谁也瞧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天地间一片静寂——
“名利,权势,嘿……!”原随云冷笑,大步走入浓雾中,片刻间消失在云翼扬眼中。他每走一步,距离那流血的擂台便近了一步,一步步的踏了过去,就像是在攀登绝顶,这擂台也许真的是权力的巅峰了,云翼扬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湖畔,迷雾更浓,冰雪覆盖的大地,柔软而干净,踩在上面,像是走在最为光滑的绸缎上,谁知道也许就在这片迷雾中,包藏了无数见不得人的事情,就在这纯美无瑕的雪层下,也许正埋藏着累累骸骨,发出无声的叹息。
而此刻,原随云已走出了迷雾,走到火光映照下,人们终于看到了这少年,一身简简单单的黑色长袍,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宽大的袖筒,脸色冷漠而淡然,一双眼睛却带着说不尽的寂寥,空虚之意,最先看到这少年的人愕然了一会儿,脸色变了又变,眼中忽然充满了恐惧骇然之色。
“来了,来了,他来了!”人群里忽然有人尖声大喊,语气中也似充满了惊恐。
“谁来了,怕鸟……!”当即就有人怒喝,但一语未毕,忽然戛然而止,骇然失色:“夜帝,是夜帝来了!”他竟是像突然被谁砍了一刀般,“扑通!”就那样跳进了湖里。
一刹间,全场所有人耸然动容,这“夜帝”简简单单两个字中,不知含有多少神奇的魔力,足以令风云激荡,山河变色,台上比斗正酣的两人面色大变,就像是被谁突然捏住了尾巴,跳下台去,身形不停的窜进了浓雾中。台下观望的人群忽然散乱不堪,哎呀怒骂,丢盔弃甲的四处散开,兵器的撞击之色不绝如缕。
四面都传来痛苦的呼喝,竟是被人践踏所致,惨厉的呼声,像鞭子般抽在群豪身上。却没有人去看一眼,所有人都像是见到了史前洪荒巨兽般,逃逸奔散。
他们实在是被吓破胆了,即使是毕玄,傅采林,甚至是石之轩,祝玉妍亲临也未必会如此,但是来的偏偏是杀人如麻的夜帝,谁敢阻拦他的道路,夜帝手上杀戮之众实在是太过惊人了,去今为止,怕是已经沾染了不下千余条的性命,即使是听得他的名字,也足以叫一般人头皮发麻,更何况是亲眼所见。
所有人都散了开去,但是江湖武者如此之众,一时间又怎能散开,也只是让出来了一条宽达丈余的道路,无数道惊虑畏惧的眼光怯怯诺诺的凝注在对面这衣袂飘飘,面色漠然的少年身上。
夜帝。
除了他,试问当世谁还能视天下群雄如无物,意态如此潇洒写意,那般从容镇定,火光下,只见他身子虽不十分高大,但从头到脚配合得无一不恰到好处,正宛如绝代名手所塑之英雄石像一般,叫人完全不能增减一分,但他神情间却全无石像之冷厉萧杀,足以叫任何顶尖高手止步。
原随云负手而立,昂首望天,就那么孤孤单单的站在那里,他背后是浓雾密布的天地,缓缓流淌的洛水,他面对着的,却是当今天下武林的英雄,来自中土塞外的所有高手,其中有名动一方的豪强,有纵横天下的豪杰,也有新近崛起的少年,但同样的是,他们都保持了静默。
死一般的寂静。
在漠漠的浓雾与莽莽英豪间,听着缓缓流淌的湖水发出的千年不变的玲珑声音,那黑衣少年看来显然更孤立、更寂寞,就那样看着夜空,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的将目光朝群雄移去,眼中,脸上充满了讥削。
“杀我,盟主,就凭你们?”他冷冷的笑着,忽然间大笑,也不知笑了多久,笑弯了腰,群雄听得既惊怒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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