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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亭初凤眸一亮:“不是李裘吗?”
容誓冷冷哼了一声:“外贼尚且有可能会因为书房上锁而误以为里面有什么值得偷的东西,但李裘在甄家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书房里最多的是书籍账簿,大费周章地偷偷配一把钥匙入屋行窃?更何况李裘为人哪里想是会受不住良心责备而自杀的呢?”
林亭初想了想,那几天看见的李裘的确不像是要自杀的人,反而因为即将回乡而兴奋不已。林亭初问道:“那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找出凶手。”
林亭初凤目逼视:“你是什么人?”
容誓没有答她。
“看你的样子不像官门中人,为什么要查颢筠的事?”
“受人所托。”
“岑筱液?”
容誓骤抬星目,林亭初便知自己所料不差。那日在甄颢筠灵前,容誓望着岑筱液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当时她已觉不妥,猜测着容誓是岑筱液的裙下之臣。
“为什么要找我帮忙?”
“因为我只是马厩里的马夫,有些事力不能及,所以要请二少奶奶帮忙。”
“那我又为什么要帮你?”
“不是帮我,是联手。”
“但是我又为什么要和你联手?”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你的相公?
“那我大可以自己去查。”林亭初对容誓和岑筱液都没有好感,尤其不想让一个无名无份的女人找她的男人来插手自己夫君的事。
“可是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也查不到的事。”见林亭初动容,容誓问道,“答应?”
“先听听你事值不值得我答应。”
“甄颢筠死前曾答应帮筱液调查三年前岑家的案子,或许他的死会与此事有关。”
“岑家的案子?岑筱液为什么要颢筠查这件事?”
“因为当年岑家的案子是一个冤案,如果能雪此冤,筱液便可脱离苦海。”
难道颢筠是因为知道了岑家一案的真相而被真凶灭口?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岂不是为岑筱液而死。林亭初心里不禁烧起妒火。
“李裘是当年的关键证人,而他的死又充满蹊跷……”
“你不必再说了,我相公的死自有衙门去查,你喜欢帮岑筱液查什么都好,与我无关。”林亭初说完扬长而去。
容誓立在原地,就算林亭初不帮忙他也有办法查明真相,只是要更麻烦些。
晌午,甄浣逸提着食篮去尼姑庵探望连氏,路过小巷时被几个地痞拦住了去路。
“你们想干嘛?快让开!”甄浣逸娇养甄府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吓得花容失色。
几个地痞搓着手,馋涎欲滴:“小娘子长得真是水灵,陪爷几个快活快活呗。”
“你,你们别过来,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我,知县曹涣是我未来夫君,你们要敢动我一根汗毛,他必定扒了你的皮!”
“哟呵,知县夫人呐,小爷玩了那么多女人还真没尝过官夫人的滋味。”
一双脏手伸向甄浣逸玉面,甄浣逸惊叫着拿食篮胡乱挥打,但因气力娇弱被几个地痞治得动弹不得。甄浣逸闭眼接受天意的一刹,忽然听到地痞一声惨叫,抬眼见一个布衣男子左手挡住一个地痞的拳头,右手出其不意打向他的鼻子,朝后飞起一脚正中偷袭者的胸膛,如此三两下就将几个无赖打得鼻青脸肿。
甄浣逸看得怔怔,那个布衣男子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是家里的仆人。可是这剑眉星目怎么看都不像是下人会有的,还有这一身的好功夫,哪里用得着做下人。
“还不快滚!”布衣男子斥道。
几个人连滚带爬落荒而逃。
“做什么放他们走?这种人渣该送到衙门法办。”甄浣逸理好衣裳,拭去脸上泪花。
“我们两个人四只手,怎么把这么多人送到衙门。”男子关切道,“小姐没事吧。”
“没事,方才多亏有你。对了,你是谁?我是不是见过你?”
“小人容誓,是甄家的马夫。”
甄浣逸心生惋惜,这样仪表堂堂、身手敏捷的人本可去闯一番名堂,做几件大事,如今竟埋没在甄家马厩了。
“我送小姐回家吧。”容誓的声音英伟中带着温暖,教甄浣逸乱了心思。
甄浣逸点头,一迈步才发现脚上歪伤,低低地“哎呀”一声。
“不如我背小姐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