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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这家酒店十分偏僻,信号也很是差劲,电话里滋滋啦啦的电流声比人声还重。 可还是拦不住远隔重洋,相差整整十五个小时时差的心动。 林逾静眼梢颤了颤,“你也是,一切顺利。晚安。” 像是生怕多说几句就暴露心动,林逾静话音还没落便挂断了电话。 倒是陈京澍握着电话,久久回味刚才。 “阿澍,在午休吗?”是敲门声,和温柔慈祥的问候声。 陈京澍回道:“爷爷,您进来吧。” 陈镇风控制着电动轮椅进入他房间,瞧着他坐在床上休息也要抱着电脑看,一脸心疼地嘱咐道:“你心脏一到冬天就不舒服,还不多歇着。” 陈京澍笑了笑,摸了把自己的胸膛。 他这病,其实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又严重。 不属于先天性娘胎里带出来的,却因为严重的车祸后遗症,一到冬天便显得格外难熬。 原本他还想着,今年有林逾静陪着,肯定可以过个暖冬。 结果那姑娘在秋天就狠心走了,连带他世界的温度都带走,只留给他凛冽刺骨的寒冬。 “爷爷,我没事,您才要多休息。” 陈镇风笑着拍了拍他手,“爷爷这把老骨头,也就活到这里了。” “怎么会。”作为陈家为数不多真正心疼他的人,陈京澍是真的希望老爷子能健健康康的。 “阿澍,认祖归宗这几年,是不是在陈家过得不开心?” 陈京澍没想到老爷子会突然问自己这句话,他想宽慰老人,但又实在难言违心,“爷爷,这里很好,但我确实更怀念从前的小镇生活。” 那里有陈璇,有林逾静。 有褚言和曲溪,有澎滨湾,有他整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可是,爷爷却很开心你回来。”老爷子同他讲过。 接连经历了长子去世,次子因公负伤导致离婚,最后发妻离世,他的身体便一年不如一年。 倒下去时,他躺在icu整整两年,全靠机器和药物吊命。 是陈嵘清凑到他耳边说有个儿子流落在外,老爷子瞳孔才重新有了光。 所以陈镇风执念于陈京澍继承华仁,不全是封建观念里男性才具有延续香火命脉的守旧思想。 而是,陈京澍为他那盏即将油尽灯枯的油盏里,添了一把灯烛,续了又十年的寿。 “爷爷,我知道” “也都怪爷爷,因为目光狭隘,思想守旧,让你总被针对。好在你和今宜都是懂事的孩子,没因为爷爷反目成仇。” 陈京澍轻笑声,“我妈妈从小教育我,家人就是要一条心。” “好孩子。”陈镇风握住他的手,“自从你爸出事,你和你姐也算奔走各方,才保住了他。现在他被调离京城去往基层,爷爷也彻底撑不住心力了。往后,华仁和陈家就全靠你和你姐了。” “” - 林逾静翌日醒来,大脑还倍感昏沉。 如果不是手机还保留有最近通话的记录,她都要误以为那通电话是昨晚一场潮湿梦。 简单洗漱后,颁奖礼主办方准备的车子也到了酒店楼下。 专程为她服务的工作人员,先是带她去颁奖礼后台做妆造。 林逾静一直只知道这个颁奖礼在国际上的含金量很重,但没想到会如此正式和隆重。 他们甚至给每位获奖者准备了高定礼服,和单独接受采访的会谈室。 国外化妆师喜欢欧美系妆容,但给林逾静选了一条十分符合她气质的香槟色礼裙。 大气端庄的中式妆,衬得她十分淡雅,就像她的画作,给人一种富有生机和治愈的感觉。 之后便是落座颁奖大厅,等待仪式开始。 林逾静心态还算平稳,最后拿了最具商业价值青年画家奖。 但她对于此类奖项,一直都有种游离在外的局外者感觉,所以莫名给人一种松弛有度的知性优雅范。 坐在后台采访室,她注视着镜头,浑身更是散发着一种清冷的空灵感。 负责采访她的记者几次盯着她那张脸出神,连备采手卡都翻错了页,将最后一个问题错问成,“您在创作这幅作品时,是基于怎样的创作灵感呢?” 林逾静微怔半刻,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画作。 那是一只彩色的蝶,正穿梭并妄图翻越狂风暴雨中波涛澎湃的大海的景象。 她的笔触很细腻精准,寥寥几笔就勾勒出这一惊险场面。 算是和她以往色调温馨,富有生机治愈风格,不同的具有冒险精神的作品。 林逾静眨了眨眼睫,也没想要搪塞过去,说道:“创作这幅画的灵感,来自我的初恋。我们都正在翻越属于自己的狂风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