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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没有防范意识吗?”男人像是在和她玩狩猎游戏,并不急于瞬间捕杀猎物,而是享受精神层面的虐杀,“你来之前,不知道这里是栋废弃危楼吗?” 林逾静眼眶内被泪光填满,“我给你钱,你放了我。” “小美女,我给你钱,你陪我玩玩。”男人笑得猥琐,仍旧和她玩拉扯的生与死游戏。 “你快放掉我,楼下有人等着我,我迟迟不回去,是会有人来找我的。” “别骗自己了,车子早就开走了。你别再挣扎,好好配合我,我不杀你。” 初冬的风穿堂而过,连带她整个人,都如坠冰窖。 心也一点点被溺进冰湖,那是一种求生不能的无助,和求死不得的绝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黑暗吞噬 林逾静颤抖着唇角,视线尽头,是茶几上的水果刀, 她像是为自己下达命令的死侍,决意了如果自己真的被扯进去,那么下一刻那把刀子不是刺进自己的心脏,就是男人的心脏。 只是就在她刚做好必死的准备,紧抓外墙栏杆的那只手臂,就被一只温暖细腻的手掌握住。 沉稳内敛,带着微苦乌木味的香气,再度将她包裹。 陈京澍如破天光般,踏着一地残碎的落叶,像是把她这一生的阴霾都尽数驱赶。 成熟的男人,眼里的愤怒都是冷静自持的,不知从何处拎来的玻璃酒瓶,直接狠狠砸碎在那个混蛋的头顶。 然后再连同他的理智,一同破碎。 陈京澍身形高大,抬脚时只用了六分力,就把瘦弱如鸡的男人踹倒。 继而,落下的每一脚,都精准地集中在他头部。 他那时就像是失去理智的疯,带着狠绝的杀招,惨叫声传遍整个楼道。 “你动她!” “你敢动她!” 看着失控到要杀人的陈京澍,林逾静急忙上前。 拽不住他手,就只能去紧紧环抱住他腰肢。 “阿澍!”林逾静声音哽咽颤抖,终于唤回他灵魂,“我没事了。” 陈京澍这才放缓动作,看向她的眼睛内,布满了猩红的血丝,随后紧紧抱住她。 刚刚逞强多时的人,直到感受到劫后余生的希望,眼泪才终于掉落。 仿佛那些岁月里不可趋避的风雨晦明,在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梅雨季后。 微风暖意,万物终复生。曾经孑然无依的潮湿,都被春风填补。 她再度如趋光的蝶,扑进注定身死的火。 “我来了,你就不会有事。”他说。然后大颗的泪砸落,有悔恨,有庆幸,还有懊恼,“不怕了。” 像是生命被承接住,林逾静放肆地扑落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阿澍。” “我以为我要死了。” 分离这七年,她常走晦暗之地,都以为自己是不怕死的。 可直到刚刚,她看到陈京澍眼睛那瞬。 才知道,就算是阴沟的老鼠,做多了见不得光的恶事,也会想在爱人面前做不染尘霾的春风。 “对不起,我刚刚该坚持陪你上来的。”陈京澍把她很紧,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做 命运 林逾静的梦从来都是杂乱无章的, 特别离开陈京澍的这七年。 混沌交织的黑与白,血腥与荒草地的尘与土。 已经很多很多年, 没梦到她心动的伊始。 是北方校园的初秋穿堂风轻撩她裙摆,是整杯热水被坏姑娘灌进她皮肤,灼烫又窘迫之时。 少年如破天光地自人群中出现,坚定不移地将她护到身后那刻。 是第一次有人偏爱于她,告诉她,“纸老虎,真老虎都无所谓。只要她愿意,可以在他身边做一辈子狐假虎威的小狐狸。” 是被束缚于茧中的蛹,第一次瞥见温暖光源。 她说自己是飞蛾, 少年却捧她做蝴蝶, 恨不得把自己全部的世界都奉送给她。 自此, 她向来黑白单调的世界,因他有了色彩。 也有了, 夏季潮湿的旖旎雨夜。 那段时间, 他们一共有过几次,她已经不记得了。 偶尔是深夜,偶尔是凌晨,偶尔是她模模糊糊间潮水便开始涌动。 她当时想的是, 亏欠他的已经无法回报了,那就拿自己去弥补抚平他的伤好了。 可经年的孤独平生而过后, 她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被抚慰的人。 偶尔苦到极致时, 也会因为被他抱过,吻过, 负距相连的十指相扣过,而想着再坚持一下。 苦相思是她的救心丸。 后来呢? 后来就是离开他的那七年, 梦都是黑暗的,血腥的,以及残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