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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天不是什么黄道吉日,所以民政局的人很少。 不过半个多小时,盖有钢印的结婚证便递交到两人手中。 上了车,柳华直接将她手里的那本收走,装进自己西装口袋内。 “干什么?” “我得收起来,以防你突然后悔。” 舅舅 番外五:【清醒沉沦】 和姜应止分开已有四年之久, 兄妹俩杳无音信的这些年。 姜应礼曾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里,预见过许多个与姜应止再重逢的场景。 起初, 她还会怀着少女心有所期待。 后来生下姜嘉驰,她得了产后抑郁,一时间对姜应止的爱意里酝酿出不少恨意。 恨他居然如此狠心,抛下她后,真的再无只言片语。 怨他宁愿放她远走高飞,也不肯给她一点点的爱。 但随着姜嘉驰一天天长大,她对儿子的爱越来越多,反而担心姜应止会突然出现,和她争夺儿子。 前来参加林逾静和陈京澍的婚礼, 她还提前确认了姜应止是否会来。 得到确切的, 他不会出现的消息后, 姜应礼才带上姜嘉驰回国。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越是不想见一个人时, 老天爷就越和你对着干。 - 彼时新娘的待嫁闺房, 屋门紧闭,唯有落地窗敞开一半的窗帘。 前来迎娶新娘的新郎和伴郎们皆穿着中式婚服,面对伴娘们的刁难,正站在院子里过五关斩六将。 便是在这人潮熙攘, 影绰攒动中,她看到了姜应止的身影。 时隔近四年的光景, 尽管连他的身影都是一个逆光的模糊背影。 可姜应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姜应止。 男人背对着人群而站, 手里撑着高尔夫球杆。 轻轻一挥,白色的球顷刻间穿过层层障碍, 掉落进球洞。 所有人都在为他的球技欢呼,唯有她盯着他身影发呆。 下意识思忖, 他似乎瘦了不少,也黑了很多。 回头的瞬间,光线将他本就矜贵斯文的五官,映衬得更加深邃。 包括他身上那股无欲于世俗的暮气,阴郁和温和交杂缠绕,燃烧着枯槁白灰。 明明不近视,却还是戴着一副银色窄框眼镜。 她还记得,姜应止同她解释说:人与人之间总是容易过界,眼镜是一个很好的增加彼此距离感的物品。 看似薄薄一层的玻璃,但也可以像心墙。 姜应礼年少时会想,薄薄的一层物品 安全套似乎和他的眼镜就属同一种,像是负距相连不分彼此,但细究下,经纬却分明。 就像,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曾几何时,眼镜就是一个对他的实体封印。 摘掉,可以是同她滚弄红尘的禽兽;戴上,又是肩担古老沉重家族规矩和未来的长孙长子。 二十多年来,她就那样孤独无望地在金丝笼里爱他日日夜夜。 哪怕已经被父母订了婚,她还是敢在未婚夫家里亲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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